我身上只有胸甲夹层里fèng的巨额银票,幸亏事先拿油纸包了。说实话,银票在古代的流通性极差,普通老百姓连见都没见过,和现代的纸币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能作为日常货币用的,只有林贵全之类的大商人做大买卖用得着,付给钱庄的费用也很高。一定要比较,最多有点像汇票。
我于是老实不客气上去在原庆云身上搜了搜,在他腰间有一只绸缎袋子,还绣了细密的鸳鸯,倒出来一看,有十几片金叶子,一些散碎银两,几颗珍珠,我拣出一块二三两的碎银,其余的装回袋子,直接揣在我自己怀里,原庆云苦笑地看着我,我不理他。
我追出去,叫住渔民老婆,把银子给她,笑说:&ldo;大嫂,麻烦你给我的马儿喂点糙料,再给我们找三身干衣服穿。&rdo;
那女人大概很少见到银子,眼睛都瞪大了不少,说:&ldo;都,都是粗布衣服,不用银子……&rdo;
我把银子塞到她手中,笑道:&ldo;收着吧,买点好吃的。&rdo;
她点点头,咽口吐沫,用粗糙黝黑的手接了过去。
粗布衣服一会儿就送来了,说实话真是太难看了,又粗,磨得皮肤都疼,不过现在只要是干的,连树皮我都会穿。
顾不得害羞,我躲到墙角,背对他们把衣服换了,锦枫也拿了一件换了,大袖子一直拖下来,上衣衣摆垂到小腿,小屁孩显得更小,倒可爱了不少。
我想想还是走到原庆云跟前,把他的湿衣服剥下来换干的,那家伙真不是好人,这样身体都有反应了,我本来当作不知,但那家伙的眼光一直直勾勾肆无忌惮y荡地盯着我,我终于恼了,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摔,冷冷说:&ldo;你还是穿着湿的吧!&rdo;
我狼吞虎咽吃完饭,锦枫也吃了,我气原庆云放肆,不给他吃,走到干糙堆自己躺下睡觉。也不招呼锦枫。
有时候对付别扭的小孩和对付某些动物一样,你不能太殷勤,嘘寒问暖反倒招人烦,不理不睬他们便总忍不住要看着你,观察你,企图引起你注意。
锦枫迟疑了下,挨到墙边,尽量远离我地躺下睡觉。哼,一副防备样,我就算再饥渴难道会对这种东西动手?
锦枫到底是孩子,很快睡着了,我可能是太累了,过了那劲儿,反倒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仍然半清醒半模糊,热得出了一身汗,却隐约听见原庆云出了口气,叹息了一声。我立刻警觉地起来察看,原来他的哑穴已经到时间自动解开了。我怕他的软麻穴什么的也自动解开,想叫醒锦枫再点一次。原庆云轻声急急叫起来:&ldo;别,我的好大人,你就让我舒坦会儿吧,我可全身都麻了。&rdo;
我冷笑说:&ldo;你也知道?你当初把我装在笼子里时可高兴得很哪!&rdo;
原庆云叹口气,说:&ldo;天地良心,我当时也只舍得吓吓你,打几鞭子而已,你就这么记恨?要不我也让你抽几鞭?&rdo;
我更加冷笑:&ldo;你少给我装乖,安什么好心了?我不过懒得说你!示警?哼哼,有那么示警的吗?明明是一伙的,调虎离山,我又不是傻子!你趁早放明白,快招出来那个什么主上是谁!要不我寻个合适的地儿把你之前给我演示的那些玩意儿一样一样给你练一遍!&rdo;
原庆云看着我低笑起来,说:&ldo;真不是一伙的,不过人我也认识,听说他们要来找你们做笔生意,就自告奋勇来帮帮忙而已,顺便瞧瞧我的青莲宝贝。&rdo;
我哼了一声,说:&ldo;你确实不怕死。&rdo;
原庆云丝毫不见有什么在意,只在那里肉麻当有趣地腻声说什么&ldo;亲亲宝贝,快给我换了干衣服,难受得紧!&rdo;一会又说要去解手。
我不胜其烦,把锦枫拍醒,说:&ldo;你,快把他穴道再点一遍,然后给他换衣服,带他去解手!&rdo;
锦枫被吵醒,很不高兴地怒目而视:&ldo;为什么要我去?&rdo;
&ldo;因为我在你睡觉时勉强支撑值夜来着,现在我要睡了。&rdo;我打了个呵欠,倒在干糙堆上,闭上眼睛,再不理会这两个活宝,迅速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