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终于出来了,朱容榕即时出现,道出了实情‐‐荆州有人来了。荆州惠王府的辅国将军朱由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华服很是坦然的跟在朱容榕身后,依平辈见礼之后,在朱容榕做了个引见之后,说明了来意:&ldo;在荆州听闻将军有意保全宗藩,是以这才甘冒灭顶之罪拜见将军。听闻因将军弃暗投明故,闯逆有……&rdo;
对这样的宗室子弟,叶风并不报怎样的好感,对楚府态度好那是有原因的,对你惠王府嘛,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否则天下姓朱的宗室男丁近十万人之众,一个个的客气下来,岂不是要客气死?如果是要求保全你惠王府特权的话,那是提也不要提了,就算是楚王府,日后也要大大的削减。听他东扯西扯的,久久不上正题,挥一挥手道:&ldo;朱先生是在荆州?既如此的话,你这番来,可知会了李干德和孔希贵?&rdo;
想起孙可望那边说荆州有人要请他派兵过去,这事情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办得如何了,是不是有圈套在内也不得而知,眼前这位姓朱的来自荆州,倒是可以问一问。
似乎对朱先生这个称呼很是有些不习惯,朱由柱涨红着脸怔了好一阵才吁了口气道:&ldo;临行前,父亲有命李孔两位大人,着他们南引将军长子之兵,共抗北面闯逆,想来大王也应该知晓。&rdo;
听他语气看他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对自己的不尊重有些想法,也不去管他,叶风笑了笑道:&ldo;这么说李干德孔希贵那意思还是你惠府的功劳了?嗯,这样便好。不过荆州着实是不好守,你王府是在江北吧?咱八大王便说句老实话,江北不太好守。&rdo;
这真是实话,江北的地方就是打算要暂时让出去的。李自成在吃了大亏之后,肯定要着手跟自己接触,这将来恐怕就是一个谈判的筹码。不过这实话说出去就是要伤人,看朱由柱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叶风愈发的觉得好笑,哪有你这样的,求人还求的这么有架子。便起身走近,哄了两声道:&ldo;行了,你既是来了这么一趟,总不能叫你白跑,且住下来吧,等可望孩儿来信再看到底是个什么应对。今晚便是咱八大王大喜的日子,喝杯喜酒也是应当的……&rdo;
转眼看去,楚王讪讪的赔着笑,叶风点了点头把这朱由柱交给了他便迈步出了大殿。他娘的,这帮宗室子弟即管自己有心照料,也要看底下人愿不愿意照料啊,如今与李自成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局面,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不如……就从楚王封地里割一两个王庄出来,先安顿了惠王一家吧。自己已经定了这大方略,这宗室子弟嘛,杀是不能再杀了。
想到这里,便行往潘独鳌处,如果预料的不差的话,一二十天里,恐怕李自成这个眼下头号敌人的威胁就该消除,自己就该去攻略湖广了,这预备工作,可要就作好才行。相信这湖广地面上想求安稳的朝廷官员和宗藩子弟也不少,事前这文攻的方面做得好好一点,战场上就要省力的多。虽然这也不可避免要带来内部的不稳定,心怀异志的人要增多,但这都是后来的事了。等北京城破,国难发生之后,面对着满洲人这共同的敌人之后,再做一些思想工作,总是能解决的。自己麾下这些人虽然土匪了些,但心思也比朝廷那些读书人要纯正的多,没有这个党那个党的争斗。想起南明那帮人很快就要忙着窝里斗,想起朝廷那些大爷们宁愿将江山送给满洲人也要先解决掉那些持着异见的同胞……这样想来,倒还是自己这帮土匪要好得多。
这些天做张献忠做下来,其实他也发现了这帮土匪的好处。比起李自成那种有些松散联盟性质的土匪集团来,张献忠对于自己麾下的势力的控制度要远远高于李自成。或者说,李自成麾下有若干股势力,但张献忠麾下就一股势力‐‐就是张献忠本人的势力。也正是因为这样,尽管张献忠兵力要远远少于李自成,但却能形成如今这样一个隔江对峙的局面。
&ldo;回大王话‐‐&rdo;偏殿里,潘独鳌在大地图前指着几个大城回答着叶风的问题:&ldo;荆州惠王大王是知晓了的,衡州有桂王,常德府有荣王,长沙府有吉王……大王,兆麟以为以如今之势,大王若是绸缪着要拥立宗室的话,桂王,惠王都是一时之选。楚府……毕竟远了些。而且说句不当讲的话,兆麟以为楚府近来愈发有些跋扈,只怕日后难制。&rdo;
叶风大吃一惊,自己从没在手下人面前透露过自己将来要拥立宗室什么的,就是对楚府好,也只是说是要与朝廷弄好关系,解除左良玉的威胁这是很浅显的讲得通的理由。但这潘兆麟又是从哪里晓得自己会有拥立宗室的心思呢?
看出了他的惊讶,但潘兆麟却猜错了方向,解释道:&ldo;楚府数百王庄,百万亩良田,直到今日,才拿出二十万石粗细稻谷来,昨日大殿下来人要粮,弄得兆麟捉襟见肘,去问楚府时,又叫小郡主给挡了……&rdo;
&ldo;混蛋!&rdo;叶风怒火上升,到底是谁的主意?朱华奎吝啬是知道的,但他胆子也小啊。难道是朱容榕?他娘的楚王府这小娘们真是有点恃宠而骄了!敢情就怕李自成,不怕老子八大王?非得要杀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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