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件事,我没有问康治,他也没对我说什么。我们之间的某种东西消失了。但我当时想,我恐怕是没办法叫这个人&lso;父亲&rso;了。&rdo;伯朗把手伸向酒杯,耸耸肩,&ldo;尽管只是猫,却留下了精神创伤。我忘不掉当时的场景。&rdo;
&ldo;所以去当了兽医?&rdo;
&ldo;谁知道呢。&rdo;伯朗偏着头说,&ldo;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吧。不过,触摸到动物的时候,我会很安心。尤其是猫。猫能让人放松。相反,如果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动物了,就会做梦:梦见录像里的画面,梦见实验台上的猫那空虚的目光。这时我就会被梦魇缠住。这是我的前女友告诉我的。&rdo;
他端着酒杯,垂下了头。把平时封印心中的记忆说了出来,却发现并未淡去一丝一毫。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抬头一看,枫的手正与自己叠在一起。
&ldo;好可怜。&rdo;她的眼睛湿润了,&ldo;当时的哥哥……如果那个八岁的伯朗在这里,我一定会紧紧抱住他。&rdo;
现在的我就不行吗‐‐伯朗咽下了这个问题,只说了声&ldo;谢谢&rdo;。
第15章
打开盒子的瞬间,顺子瞪大眼睛,一下子喜形于色。
&ldo;哇,这个,我记得呢。&rdo;姨妈首先拿起来的是一枚红珊瑚戒指,&ldo;这叫血珊瑚,已经不让采啦。原本是个领带夹,是一清先生从相熟的画商那里买来的,因为他不打领带,就请人改成了戒指。姐姐很宝贝它呢。&rdo;
&ldo;诶,是吗。&rdo;伯朗把江户雕花玻璃杯送到嘴边。辣酒入喉,身心为之一爽。
&ldo;这串珍珠项链也很让人怀念呢。红白喜事都能戴,可方便了。是外婆的遗物哦。&rdo;
&ldo;哦。&rdo;伯朗拿起筷子,夹了一条炸丁香鱼。兼岩家一请吃晚饭,桌上摆的必定全是下酒菜。万一碰上不会喝酒的人该怎么办呢?他不禁瞎操心起来。
今天只有伯朗一个人过来。因为当他打电话给顺子,说从矢神家拿到了祯子的首饰时,顺子说无论如何也想看看。还说,其中有些东西,是姐妹俩年轻的时候共同拥有的。
&ldo;啊,这个胸针我也记得。现在是没人会戴了,可在我们年轻时很流行呢。&rdo;顺子拿着一只蝶形胸针,微笑道。
&ldo;可我都不记得妈妈戴过什么首饰。&rdo;
&ldo;因为她在伯朗君面前是&lso;妈妈&rso;啊。不过,姐姐有很多很多面呢。在我面前是&lso;姐姐&rso;,在丈夫面前是&lso;妻子&rso;,根据时间和场合,有时候也会是&lso;女人&rso;的吧。&rdo;
伯朗点点头。&ldo;原来如此。&rdo;
&ldo;不过,在儿子心中,是很难想象母亲会露出&lso;女人&rso;的一面的吧。&rdo;
&ldo;那倒不是。她第一次把康治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啊,原来是这样,妈妈也是个女人啊。&rdo;
&ldo;是吗?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rdo;顺子苦笑着,把胸针放回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