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缩缩脖子,干巴巴地叼过来面皮,嚼了两下咽下去:tot
大恩人不识好妖心。
萧扶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忙着惹祸和躲着大恩人打他屁股。沈知初怀疑他是不是屁股皮太厚,要不然怎么会揍完了就敢干出一件比一件惹人生气的事情?
时间一久,沈知初觉得打狐狸屁股不仅不奏效,相反还能激起毛狐狸的破坏欲。看来对付狐狸需要特别的手段,可惜他还没能想出什么新鲜的办法。
夜里萧扶摸着自己蛋蛋附近新长出来的毛很是感慨,还是他的毛好摸啊,大恩人的毛太扎手了,真糙。
他霸占着大恩人的沙发,遗憾地看着站在庭院里做奇怪动作的沈知初。
大恩人好像得了什么怪病,王叔和文妈都不让他出门。每天早上他都会在院子里活动四肢,有时会拿着铲子帮王叔给花松松土,或者剪剪枝叶,下午天晴就会在屋里洗洗衣服,坐在躺椅里看书。
更多时候,大恩人什么也不做,卧在躺椅里,看着远方,目光悠远清淡,像是什么也不看在眼里。
萧扶常常两只小拳头抱在身前,趴在床上懵懂地看着他,这个时候的大恩人距离人间很远,好像随时都可能飘到天上去,天地万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不值得把玩的顽石。
包括萧扶。
萧扶最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恩人身上没有阳气?大恩人明明会抱着他,给他洗澡,逗他玩,让他坐自己的沙发,还会亲密地打他屁股,但是却没有阳气。
他以为是自己看不到大恩人的阳气了,直到有一回,文妈说给他取个名字吧。
大恩人撸着他的毛,眼神淡淡的,轻轻莞尔说:&ldo;不用。&rdo;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萧扶却莫名听懂了。名字是一种契约,意味着授予人参与到接受者的生命里。大恩人说&ldo;不用&rdo;,因为真的不用。
大恩人饲养了他,却不打算驯服他。他对大恩人来说,就和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样,不需要名字。
萧扶却不难过,因为他知道未来的大恩人会喜欢他喜欢到金光闪闪。
他还是第一次认为被剧透的感觉真慡。
七月底,王叔和文妈接了一通电话,然后面色犯难地进书房和沈知初谈话。萧扶正蹲在院子里逗蚂蚁,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他们下了楼,站在院子里低低说话。
&ldo;没想到老爷对亲生儿子也这么绝情……&rdo;文妈语带哽咽,&ldo;我们这一走,没人看顾着,少爷在这里出事了怎么办?&rdo;
王叔叹了口气,手里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沉默着没说话。
&ldo;不行,我要留下来。&rdo;文妈冲动道。
&ldo;玉文,你没看出来,老爷就是要为难八少吗?别忘了,老陈和你儿子都还在沈家。&rdo;王叔说,&ldo;你总得为他们考虑。&rdo;
文妈红着眼,背过身默默擦眼泪。
王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ldo;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rdo;
文妈小声说:&ldo;我去帮八少把东西都整理整理。&rdo;
&ldo;嗯。&rdo;
萧扶往蚂蚁的搬迁大队中间横了一根树枝,被拦在树枝后的蚂蚁闷头撞上来,满地乱转。他看了看天空,白晃晃的太阳烈得炽眼,鸟儿挥着翅膀低低飞过。
要下雨了。
萧扶惋惜地看了看蚂蚁,爪子拨开树枝。蚂蚁们找不到家,一定会很伤心吧。
中午,沈知初下楼吃饭,仿佛没看到文妈和王叔欲言又止的表情。萧扶看看他们,又看看大恩人,珍惜地啃了一口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