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转过身,看着刚才说话的身影,一把大型的自动手枪正朝他伸来。比利连忙朝旁边的一堆衣服看去,因为他此刻全身赤裸,左手拿着一样东西,但既不是刀也不是枪。枪和刀都放在房间的角落,距他有十远,他眼睛看着那些武器,但无法拿到它们。
&ldo;别想反抗了,比利。&rdo;凯利用一种熟悉的口吻说。
&ldo;你他妈的!&rdo;
&ldo;把脸转过去,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叫你的脑袋开花。&rdo;凯利把枪口对准了他的下身,令人奇怪的是,一个人究竟为什麽对那种器官如此重视,它怎麽那麽容易屈服於外来的威胁,难道是因为它的体积太小的缘故吗?脑袋要大得多,也更容易被击中。&ldo;现在,跪下!&rdo;
比利很听话。凯利把那女孩推到一边,从自己的皮带上解下带来的电线。几秒钟之後,比利的双手被牢牢地捆了起来,但他左手中仍握着一把家伙。凯利夺下家伙,用它又紧了紧捆绑的电线。比利疼得叫了一声。
钳子?上帝!
那女孩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大口喘着气,但动作十分缓慢,头有点歪斜,服毒已过量了。她见过凯利,现在正在观看他,正在努力记忆。
你为什麽要到这里来?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这只会把问题弄得更麻烦,我应该……应该……如果你那样做,约翰,到底是为了什麽?
啊,狗屎!
凯利的双手开始发抖。这确实十分危险。如果他让面前这个女孩活着,别人就会知道他是谁。她会供出他的相貌特徵,那他就会遭到通缉而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是,更大的危险是眼下的思想斗争。如果他杀了她,这种危险就不存在了,这一点他十分肯定。凯利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到目前为上,一切都进行得如此顺利。
现在出现了麻烦,约翰小子。
&ldo;把衣服穿上,&rdo;他对那女孩说,同时把衣服扔给她。&ldo;快点穿,不要说话,待在那儿。&rdo;
&ldo;你是谁?&rdo;比利问道,想让凯利消消气。这个毒贩感到脑袋後面有一个又圆又凉的东西。
&ldo;不要出声,否则就叫你的脑袋开花,听见没有?&rdo;那脑袋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现在我该怎麽办?凯利问自己。他看了看那女孩,她正在穿裤子。街灯的光线照在她的胸脯上,凯利看到她肚子上的印记,感到一阵恶心。&ldo;快一点。&rdo;他对她说。
该死!该死!该死!凯利检查了一下捆绑比利手腕的电线,决定再在他手肘上捆一圈。
比利感到肩膀拉得更紧了,手臂一阵疼痛。他已无法进行任何反抗。凯利抓住比利的臂膀,让他站起来,比利痛得尖叫一声。
&ldo;有点痛,是吗?&rdo;凯利问道。同时把他推向门口,接着又对那女孩说:&ldo;还有,走!&rdo;
凯利把他们两个带下楼。地上有些碎玻璃,比利一跛一跳地走着,仍然被扎破了几个地方。使凯利吃惊的是那女孩对楼下那具体的反应。&ldo;是李克!&rdo;她倒抽一口冷气,接着弯身去触摸他的体。原来是李克。凯利一面想,一面拉起那女孩。&ldo;到後面去。&rdo;
他让他们二人停在厨房,自己从後门朝外面看了看。他的汽车仍停在那儿,附近没有什麽动静。但他知道,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凯利让他们二人走出後门。那女孩看着比利,比利也看了看她,似在用眼睛向她示意。凯利吃惊地发现她对比利的眼神有所反应,连忙抓住她的臂膀把她拉开。
&ldo;你不用替他担心,小姐。&rdo;凯利对她指了指汽车的方向,同时抓住比利的上臂。
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对他说,如果她要帮助比利,那他就有理由把她……啊,不!
上帝不允许他那样做。
凯利打开车门,把比利推了进去,然後让那女孩坐在前排右座上。他自己又很快走到汽车左边。在发动汽车之前,他又把比利的两腿捆了起来。
&ldo;你是谁?&rdo;车子开动後,那女孩问道。
&ldo;一位朋友,&rdo;凯利说。&ldo;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我想那样做,我早让和李克在一起了,懂吗?&rdo;
她的回答很慢,声音在颤抖,但仍使凯利大吃一惊。&ldo;你为什麽要杀死李克?
他对我很好。&ldo;
简直是鬼迷心窍!凯利看着她,心在想。她的脸部有擦伤,头发很乱。接着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街上。一辆巡逻车从对面开了过去。凯利的心头确实紧张了一下,但他仍然继续驾车前进,很快就转向北方,消失不见了。
快想法子,小子。
他本来可以做许多事情,但只有一件是现实的。现实吗?他不禁问自己。啊,当然。
半夜叁点钟,人们通常不会想到会有人敲门。桑迪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她睁开了眼睛。
她又听到了敲门声,她知道自己刚才是被惊醒的。即使如此,她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摇了摇头,正准备闭上眼睛再睡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她起身,披上一件长睡衣,下了楼。她的好奇使她忘记了害怕。门廊中有一个身影。她打开电灯,把门拉开。
&ldo;快把灯关上!&rdo;一个粗鲁而熟悉的声音。听见这命令,她不由自主地又把开关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