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我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禹吞河有意为之,且对面众多才俊,早已是神情玩味,目光全是落在我身上,显然,他们也是听的出来,禹吞河这是在骂我蝼蚁,还是个多情的蝼蚁。
掌声顿起,尤其是洛宇,那叫一个捧场,我甚至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拍烂自己的手掌。
“禹兄,实乃高也!鲜裘怒马对于我们这些贵族子弟而言,不稀奇,可是战功,美人,却是可遇不可求,禹兄寄情于诗,才情之高,洛宇折服!”
“苏少,怎么还愣着?莫非,你只是徒有其表?哈哈。”
狂笑几声,禹吞河已然落座,那得意的嘴脸,简直了。
“苏少,不必有压力,纵然才情不如禹兄,那也无妨,只不过是给皇姐助助兴,不一定非得分出高下。”
三皇子柔和一笑,说了几句,无非是想给我减压,我领情还予一个笑容。
“殿下,在下不才,就不献丑了。”我回道。
这时,禹吞河没有丝毫善罢甘休的意思,又是挤兑了一句,“苏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论才情,你当然比不过我,可是既然殿下如此看重你,此前甚至单独为公主介绍你,你要是露两手,哪怕是打油诗也成,不然,这可是弗了公主和殿下的面儿了。”
“禹兄,既然苏少不擅词令,那就不必为难他了,反正助兴的方式不少,可以另选嘛。”
三皇子依旧是帮我打圆场,我心头微微一暖,轻声道了声谢。
端起酒杯,我扫了众人一眼,说道,“苏某不才,扰了诸位的兴致,自罚一杯!”
我仰头,还未饮尽,禹吞河悠悠说道,“慢着,论身份地位,你不如我们,论才情,你没有,论实力,你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却独得殿下的推崇,这杯酒你有个资格自罚?!”
语落,楼阁安静了下来。
氛围有些凝重,就连三皇子也是有点面露难色的意思。
我将酒杯缓缓放下,漫步走到楼阁中央。
“身淌热血,无关大炎春色。”
“舞剑杀敌,偏建边城战业。”
“功成拂衣,为博美人一笑”
“鲜裘怒马,披战甲,揽伊人,笑蝼蚁,多情空是一场梦!”
我将禹吞河这首所谓的词令朗声念了一遍,尔后目光看向禹吞河,“你觉得你这首词令,如何?”
此人大言不惭,说道,“马马虎虎,总比你这个空有其表之人要好。”
哈哈!我狂笑几声。
“狗屁不通!”我大喝一声。
禹吞河脸色一僵,瞬间憋红,朝我大骂道,“放肆,若不是三皇子与公主在场,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我懒得搭理气急败坏的他,淡淡开口吐出两字,“且听!”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第一句落下,众人凝目倾听,目光皆是带点惑色。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第二句,楼阁已然安静。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第三第四句落下,三皇子已然是微微搓手,面有所思。
“断刃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第五第六句吟罢,公主眸波微动,想要与我对视,我却是转过身去。
“跨铁骑,踏破贺兰山阙!”
“壮志饥餐蛮人肉,笑谈渴饮摩越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最后三句落下,我从容走回座位落座,斟酒,一饮而尽,而楼阁已然是陷入了一片安静,而公主已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