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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航航！&rdo;一个身影从泊在树下的车边走过来，忙摁灭手中的烟头。

诸航抹去咳出来的眼泪，发现地上已经落了十多个烟头。

&ldo;小姑夫？&rdo;晏南飞这是怎么了，眼窝深陷，颤栗着，头发被风吹得毫无发型，眼中仿佛还有泪光在闪动。

&ldo;怎么不进屋呀？&rdo;诸航讶异地问。

&ldo;我……只是想来看看你。&rdo;晏南飞颤微微地伸出手，想摸下诸航的脸。不知怎么，却没有勇气进去。他先是坐在车中，然后下车在风中徘徊。

&ldo;小姑夫？&rdo;诸航躲开他的手，心底直打鼓。

&ldo;不要……不要叫我小姑夫……航航，我想……&rdo;他张开双臂，想抱紧她，象婴儿般按紧在心窝处，亲吻她的额头，她的头发。

他的……女儿呀，身上流着他的血，他的……生命有了延续。

他再不要羡慕地看着别人有儿女绕膝，再也不要在节日时觉得孤孤单单，再也不要……

滚烫的泪哗地夺眶而出。

&ldo;小姑夫！&rdo;低沉的声音让他的手臂倏地一缩，背过身匆匆拭去泪水。

&ldo;两人要出去吗？&rdo;他努力镇定下来，只是手抖得厉害，不得不慌乱地藏在身后。

卓绍华淡淡地点下头，眉间锁着一丝愠色，&ldo;你找诸航有事？&rdo;

&ldo;没有，就是经过，来看看……你们。帆帆睡了？&rdo;

&ldo;还没有。&rdo;

&ldo;那我进去看看。路上开车小心。&rdo;晏南飞推开院门，又回了下头，&ldo;航航，你穿那么少，冷吗？&rdo;

&ldo;还好。&rdo;诸航干笑着，有点发毛。

&ldo;小姑夫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更年期？&rdo;两人上了车，她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

卓绍华到还正常，只管开车连头都没偏，&ldo;他一直叫你航航？&rdo;

&ldo;以前叫我小诸。&rdo;他这样一问，诸航才意识到称呼换了。&ldo;小姑夫是不是有事要托我办，才这么热情？我好象会的东西不多呀！&rdo;

&ldo;嗯，说不定他找你就是你会的那一项。诸航，以后我家不管是谁找你，在去之前都要告诉我一声，好吗？&rdo;

&ldo;你是不是担心他们甩一张支票给我，然后让我走人？&rdo;

&ldo;调皮！&rdo;他无比干脆地腾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以示惩罚，&ldo;我说的是真的。&rdo;

&ldo;我也没说谎，如果那样的事发生，我就拿起支票，先去潇洒一番。&rdo;

&ldo;帆帆呢？&rdo;

&ldo;对，对，带上帆帆，他想吃什么牌子的奶粉，我都给他买。&rdo;

他不禁莞尔，&ldo;这个志向真是蛮高的。那支票好歹也有我一份，我呢？&rdo;

&ldo;你，和我没啥关系。&rdo;丢过去一个大白眼，朝前一看，发觉车在往郊处开去。&ldo;我们到底去哪？&rdo;

&ldo;陌生人，拐你去卖。&rdo;话音一落，被自己戏谑的语气吃了一惊。心中暗叹，和这孩子在一起，不知怎么，说话的语气、心情都是不同的。

诸航呵呵乐着扮了个鬼脸。

车停了，有一个士兵从值班室跑出来，立正、敬礼，&ldo;首长，晚上好！&rdo;

卓绍华微笑颌首，朝里面灯火通明的一处看了看，&ldo;怎么，里面有人还在练？&rdo;

&ldo;是部里几个新进的同志。&rdo;

&ldo;卓将，来啦，我可等你一会了。&rdo;一个身材壮实的大块头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