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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3页）

正文26，今夕何夕，见此邂逅（二）

&ldo;下一个路口左转。&rdo;诸航抓抓头，她在心中数了一下，这应该是第六次左转了。街道已由宽敞转向狭窄，过一会，狭窄又将转向宽敞，接着，再是狭窄。

&ldo;我们走的是近路。&rdo;她特意解释。

卓绍华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她偏过头，专注地看着飞驰而过的霓虹。

&ldo;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去订位？&rdo;这么跋山涉水的过去，不知是什么样的店。

&ldo;啊，不要的，那儿翻台快，随时到随时有得吃。&rdo;她呵呵笑两声，把手机掏出来看看，&ldo;汗，我还关着机呢！刚刚练瑜伽时，教练反感有杂声，我就关了。&rdo;

卓绍华哦了声，出了狭窄的巷子，他放慢了车速，恰好跳出了红灯。

&ldo;完了，我忘了宜家今天送床过去的。&rdo;诸航盯着屏幕上的短消息，一拍额头。是她特意叮嘱店员送的，不然她今晚要睡地板。

他看着她。

&ldo;那个室友在，应该会帮我把床先签收了吧！&rdo;她眨巴眨巴眼，。

他放纵起手中的方向盘，忽左忽右，车像一条闲庭漫游的鱼，毫不在意身边湍急的水流。

&ldo;床……我现在不住姐姐家，换了个地方，与人合住，那个房间没有床，所以买了一张。&rdo;也不知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可能是车内太诡异，总得找点声音出来吧！

&ldo;喔？&rdo;这句话他听见了，但是结束时不是个句号或感叹号，而是个大大的问号。

她不笨。

首长是大方的人，可以免费提供她吃和住，让她省下房租和床钱。

&ldo;姐姐想让我闭关读书，她经常会来查岗……&rdo;说到最后，声音已低不可闻。是不是w开头的车牌号，在年审时，不要缴罚款，也许罚款部队给报销？首长才只看她不看路。她瞧见车刚才有压黄线，还闯了个红灯。

卓绍华神色自若，只是嘴角轻撇，&ldo;下面该怎么走？&rdo;

&ldo;直走！&rdo;

&ldo;我们听听交通广播吧！&rdo;诸航看着首长搁在方向盘上干净的、轮廓清晰的指关节。眼睛微微一抬，从侧目看，首长侧脸的线条很干脆，隐约有点须后水的淡淡余味。他好像修过头发不久，头发比上次见面短了些。

每次和首长在一起总感觉莫名的踏实，仿佛可以放下一切任由他来安排，即使你是个傻子，跟着他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她拧开收音机。北京最近交通状况良好，主持人没有喋喋不休提醒哪里车道堵塞哪里交通管制，难得在浅浅的暮色中，听到一首舒缓的钢琴曲，还有人朗诵。

&ldo;在我们的世界里，时间是经，空间是纬，细细密密织出了一连串的悲欢离合，织出了极有规律的阴差阳错，而在每一个转间，每一个绳结之中，其实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只是我们还不知。但当蓦然回首的刹那，时光停留，永不逝去，在羊齿和野牡丹的阴影里，流过的溪涧还正年轻。天空布满云彩，我心中充满你给我的爱与关怀……&rdo;

朗诵者太过煸情，音乐太过贴切，诸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ldo;这个太肉麻了，换个台。&rdo;

&ldo;不用，我觉得不错。&rdo;首长说了上车之后最长的一个句子。

她往后躺去，表示尊重首长的意见。

&ldo;假如爱情可以解释

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你我的相遇

可以重新安排

那么

生活就会比较容易

假如有一天

我终于能将你忘记

然而这不是

随便传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