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灰袍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发须皆白高高瘦瘦。脸上满是怒气,拦在阿里木身前,气的哆嗦。
我闻言便知是此番的正主来了,赶紧拉住大金把他扯到一旁。那港商混迹商界,从来没打过架,此番出来没带保镖,大金这人下手又没轻没重,顿时脸肿地像块沾血的馒头……
港商怎么能依,虽不然再像先前那般嚣张,却摇摇晃晃站起来,捂着脸哼唧:“真是……龙游浅水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狗期,你们别走……别走!”说罢转身就跑。
奔出屋的灰袍老者几步追上他,一把将他拉住:“哎……客官莫慌,莫慌!我先前早就说你头顶浊气聚集,三生之火衰弱。算来就是有大劫难,这不已经应验了么?你要是走了,谁还能救你?”
港商闻言,这才停下脚步,咬牙切齿瞪了阿里木和大金两眼,才神经兮兮地对灰袍老者道:“老神仙,你说,这可算是我的劫难?这……这也太苦了罢,想我宋老虎叱咤港澳台,就是开游轮的赌王都不敢动我一根毛……”
“哼!”灰袍老者一把甩开港商的手,道:“不知好歹,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你走罢!出了这个门,你在有什么灾祸,别再来烦我。”
港商一听顿时急了,他是费了相当大的周折才找到这半仙,自己的事还没解决,怎么能放弃:“我错了,我错了老神仙,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被人打了,还要对他们赔礼道歉吗?”
灰袍老者捻了捻胡子,道:“非也,非也……我不是说了,你这一辈子顺风顺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古时的皇帝,哪个不是经历了腥风血雨才登上大位的?等此劫难一过,你以后的道路,必是一番坦途,前途无量。将来登录美利坚,入驻白宫,也不在话下……”老者越说越离谱,连我都忍不住撇嘴了。
那港商却是迷信的很,被老者画的这个大饼迷的神魂颠倒连连点头:“老神仙,那你说,我该怎么才破除劫难?”
灰袍老者沉吟道:“劫难于心,你一定要改掉这嚣张跋扈的臭脾气,否则迟早惹祸上身。”
港商赶紧点头:“对对对,小时候我妈就是这么教我的,可惜现在她不在了……我还没搞懂这道理,听神仙一番话,胜读十年书。我改,我改……”
灰袍老者道:“劫难于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前世今生种下的恶果势必要偿还,刚才这位……这位胖施主的两耳光真是时有应景,不惜力气的两耳光,扇掉了你身上不少的晦气。相信这也是天意使然,胖施主,我且问你,你刚才是不是一股邪火上头,其实并没有半天伤人之意?”
大金是个人精,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当即一竖拇指道:“老头你可真是神机妙算,真是中了邪,我这人最是善良温和,脸蚊子没杀过。就是它咬我,我也要伸出胳膊把它喂饱的,然们都叫我再世济公,或者再世小弥勒……”
见大金还要逼逼下去,说的净是些不要脸的话语,连灰袍老者都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大金,对港商道:“你看看,经此一劫,你身上的晦气去了七八分,只要你再受上两耳光。保证你的晦气烟消云散……”
那港商听还要再来两耳光,赶紧摇头:“老神仙,再来两耳光我非归位了不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灰袍老者点点头,道:“办法自是有的,不过要麻烦一些……你去买一口上等古镜悬于你家梁上,再去大觉寺找我同门师兄主持讨一些符箓贴满屋子,居家三日不出烧香念佛,三日之后晦气自消。”
那港商闻言之后点点头,道:“这就好,宁愿多花点钱,也万万不能再来两耳光了。大觉寺离这里不近,我想早点回去,要不您给我画两张符箓让我先用着……省的再有什么麻烦。”说着,恐惧地看了大金一眼。
灰袍老者眉头微皱,道:“胡闹!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只精通占卜星象趋福辟邪一道,也不是什么神仙。让我画张半吊子符箓,岂不是害了你?你只管放心去求符就是。阎罗,送客。对了,记着善款……”
港商当即抽出一张支票递给灰袍老者,千恩万谢地退出了院子。
我心里惊叹这灰袍老者的好口才,却也奇怪这港商的迷信程度,正所谓无奸不商,可能奸诈到一定程度,身有万贯家财之时,反而会更加迷信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见送走了港商,灰袍老者松了一口,随即怒气又涌了上来,扭头对阿里木道:“你个死厨子,不好好拉你的拉面,来这搅我的局?要不是老夫我机灵,到口的鸭子便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