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东西好似嗅见了什么味道,一双白翳睁大了些,嘴一张,滴滴答答的淌着血涎,野兽般奔着羽青扑了过来。
羽青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手虽然提起了云巫伞,可脚却跟钉住了一样没动。
夜楚云的惊诧一瞬即逝,见羽青没动,猛地扑到她的面前。看着那“人”扑咬,他飞起一脚抵在了那“人”的胸口。
因为天色未明,他看不清这“人”的诡异,只当是饿急了眼,或有癫怔。
“你是不是疯了?再敢上前,别怪爷不客气!”
二人正僵持,夜楚云只觉得脖子一侧一股罡风而至,随即一道白光横向一扫,面前“人”的头已经消失不见,骨碌碌的滚在了地上。那脖子整齐的切面处正往外喷着半碧半紫的血。
夜楚云没反应过来,觉得背后的衣服一紧,他整个人被往后一拽,白光一闪,羽青已经在他身侧,用袖子扫开了那些污血。
已经尸首分离的“人”却还未死透,身子乱挠,头颅上的眼珠子还在转动。
夜楚云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
“这……什么玩意儿?”
羽青的脸凝重的如一团阴云,良久才说了两个字,“尸魃。”
羽青抬头扫过周围,浑身一片寂冷。不远处一个塌落半截的新坟,上面艳丽的花圈还未倒。
“尸魃?”夜楚云脑子里隐约有过这么个印记。
羽青自顾上前,手里的伞尖唰唰几下,还在乱走乱撞的半截尸身被劈成了几半,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终于停滞。
她手上捏起一团青火,扔到了那些七零八碎的肉身上,低头一看,又随手脱下被染血的衣服,一起烧了个干净。
夜楚云愣愣的看着她手脚麻利的做完了一切,喉咙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
天空已经出现了第一抹朝霞,城里响起了早起卖食的梆子声。
羽青脸上阴晴难测,悠悠的往小南门而去。
夜楚云没再问,看着她只着了单薄的白色中衣,忙脱了外袍,给她披了上去。
羽青感到了带着他味道的温度,刚想回绝。他已经低头认真的给她打了个结,羽青不想再与他有接触,拽着衣边的手垂了下去。
回了他的宅子后,羽青再无话,顺手把衣服扔给了夜楚云,回房间关了门。
夜楚云在她门口呆立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忙的往郎之涣屋子里去,郎之涣还未睡醒。
“郎伯,你快去给卿儿看看,她中毒了。”
郎之涣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毒?怎么中的毒?”
“她被兵刃所伤,她说那刃上有毒。”夜楚云更加着急。
郎之涣眨了眨迷离的眼睛,随即倒头又躺下了去,随口嘀咕,“她本身就是个毒罐子,怎么会中毒……”
夜楚云一脸惊愕,“什么意思?什么毒罐子?”
郎之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放心吧,她没事的。”
夜楚云站在院子的亭子里,想起今天的事,一阵茫然和灰心。
“她什么都不肯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