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龙脊雪山的第八天,深夜,狂风裹挟着暴雪,肆虐地敲打着世界。
邵云独自坐在阿贝多实验室的门口,目光穿越纷飞的雪花,凝视着这片被暴风雪深深拥抱的景致。
不远处,派蒙、空以及戴因斯雷布三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呼吸平稳,似乎已沉入梦乡。
空侧身而卧,背对着邵云和实验室的门口,他的身体宛如一尊静止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那姿态,让人难以分辨他究竟是因妹妹被邵云拐走的愤怒失去了意识。
还是因为这七天以来逃亡的疲惫而陷入沉睡。
又或许,他只是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逃避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假装自己还在梦中徘徊。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荧,身着那件传说中的白色野牛皮外套,悄然出现在邵云的身旁。
她坐下在邵云身旁,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空,然后转向邵云,轻声说道:“我哥哥睡着了,你说,他这是被你气的呢,还是真的累坏了?”
邵云微微一笑,手中的雪球丢了出去,最终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空,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
“我感觉啊,他是装的。明天就要离开了,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他啊,估计就是在那里假装睡觉,不想面对现实,也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的心思吧。”
这句话不光是在说“空”,也是在说邵云自己,他自己也不想面对事实啊。
他想到了离开时,高帽男对他说的话。
日出之前,自己反悔还来得及。
邵云注视着身旁的荧,心中踌躇片刻,终于试探性地开了口。
“荧,我只是假设一下,如果我有一个方法,能够让我们彻底摆脱深渊教团的束缚,但代价是会有许多我们‘素未谋面’的人因此被我杀了,你觉得我值得这么做吗?”
荧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邵云,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这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有联系吗?”
邵云见状,轻轻抿了抿嘴唇,大胆的解释道:“我只是在做一个假设,想要听听你的想法。毕竟,万一真的有这种好事呢?你想想,死了一群‘素未谋面’的家伙,你的哥哥就待在你身边,你可以……”
然而,荧并未让邵云继续说下去,她紧紧地握住了邵云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邵云,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害怕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假设,而且,什么叫,死了一群思未谋面的人,我哥哥就会待在我身边,我不明白。”
邵云看着荧那双充满恐惧和担忧的眼睛,知道这一切根本行不通,连素未谋面的人都不行,那更不要提杀光蒙德跟璃月这些熟悉的人了。
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干了,搞不好荧会弄死自己。
他轻轻一笑,温柔地安抚道:“放心吧,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说完邵云转移话题,从腰间的东部传说背包里,取出了系统补偿的那柄珍贵的阿尔杰农左轮手枪。
他微笑着将这把武器递给了荧,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刚才就当我在胡说八道,现在帮我看看,这是我特意为派蒙挑选的武器。你看,这感觉如何?”
荧看着如此精美的艺术品,瞬间把邵云刚才的话抛在脑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左轮手枪,细致地端详着每一个细节。
确实比豪客左轮小,但对于派蒙来讲,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大。
“这枪对于派蒙的小手来讲,有点大了。一只手应该握不住吧。”
邵云闻言,也低头审视起手中的左轮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啊,一只手可能确实拿不稳,但两只手总该能握得住吧。对于派蒙来讲只要能握住,瞄准,扣动扳机,那就够了,开枪可比吃饭简单多了。”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调侃派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