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池宁醒得早。
窗帘遮了一半,卧室里透出朦胧的日光,他枕着梁行野胳膊,缓慢睁开眼睛。
他记得梁行野昨晚亲了他脑袋,于是探起身,也亲了亲他头发。
西装挂在床头,口袋露出湛蓝盒子的一角,池宁好奇地打开看,发现里面装着对蓝宝石耳钉。
他目光落在梁行野耳垂上,刚打耳洞微微泛红,是发炎的征兆,便将耳钉放回口袋,去舔梁行野耳垂。
梁行野半梦半醒间,察觉池宁趴在胸前吻他,以为仍在做梦,自制力失控,手从池宁衣服下摆滑进去,调情般揉捏他的腰。
“别哭了宁宁,疼不疼?”
“我没哭,”池宁呆呆的,“也不疼。”
梁行野立即撤手。
气氛尴尬,池宁恍然不觉,掀起衣服左看右看,上半身裸了个彻底,梁行野帮他扯下去,哑声解释,“宁宁,我……”
却不知该如何找补。
池宁躺他身边:“你梦到我受伤了吗?”
“嗯。”梁行野含糊应付过去。
被子皱得厉害,池宁横七竖八地躺着,伸懒腰时露出腰线,梁行野再也待不住,下床洗漱。
池宁躺了一会儿,继续把玩蓝宝石耳钉,等梁行野出来,问他什么时候买的,又问为什么买两个。
梁行野披上外套,淡淡道:“没有单个的卖,就买一对了。”
吃过早餐,梁行野送池宁去谢川工作室。路上谈起出差的事,池宁早就清楚,但心情还是有些低落:“去一个礼拜,那么久。”
梁行野在看日程安排,闻言笑了笑,“我争取尽快回来。”
池宁啃着饭团,凑过去看热闹。
细软的头发拂过梁行野下颌,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梁行野往后仰,嘱咐池宁在家要早睡早起,上班无聊就去找宋晓意玩。
池宁一一答应。
和梁行野相识后,池宁从未跟他分开过,想到一周见不到面,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在工作室晃来晃去,一会儿望望窗外的天气,一会儿趴在设备上发呆。
谢川以为昨晚喝酒闹的,把鼓手骂了一通,让池宁回家休息,池宁看看时间,再过半小时梁行野该出发去机场了。
他纠结半晌,跑去梁行野公司找人。
鸿景大厦楼下,停车场驶出辆迈巴赫,梁行野眼尖,瞥见路边的池宁,让司机拐弯。
池宁上车后,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他紧挨着梁行野,眼含关切,“我想送你。”
梁行野高出池宁许多,即使坐着,池宁也习惯仰起脸说话。
他下巴到脖颈绷成了线,额前的碎发散落在两旁,眼睛圆溜溜的,满是依赖。
梁行野不免忆起昨晚的梦,心神一动,下意识移开视线,又在心里说服自己。
池宁不懂爱是什么,依赖是他最为浓重的情绪,可以等同于爱。
这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