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之所以没事先声张我的行踪,这符合特种兵的侦察原则,我在服役期间经常单兵出击的,为了任务需要,和各方面断掉联系是必须的。
这时,我听见医生在对总编说,你听吧,他又说起特种兵的事来了。
我突然觉得这医生面目可憎。我当过特种兵,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尽管我转到报社的个人档案中没有这段记载,那也是为了军事机密不被泄露的需要呀。
想到这里,我站起来怒不可遏地对医生说,我当没当过特种兵,没有你插嘴的份。
那医生走过来压住我的肩头,将我压到椅子上坐下。我看见总编摇着头对医生说,他这病,怎么不见好转呢?
我怔住了。这是我报社的总编吗?你怎么这样对待你报社的记者,何况我是一个特种兵出身的将干出一番大事来的记者。
我听见医生在对总编说,他这病得慢慢治来。妄想症不是几个月就能治好的。
我的头脑里&ldo;嗡&rdo;的一声,这才明白他们都把我当成这里的病人了。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跳起来对医生说,你们搞错了,我不是这里的病人呀。我刚为报社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任务,我要和总编回报社去了。
那医生又按我坐下,并对总编说,你看吧,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天哪,我后悔我不该来到这里,因为在这里,人们只相信医生的话,而我说什么都会被看成病症。
但是,我仍然要说,要抗争,我质问医生道,你说我是妄想症,什么妄想呀,你说来听听。
那医生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你这种妄想说不太准确,或者叫英雄妄想吧。
我一听便哈哈大笑。英雄妄想,你翻翻医书,有这名称吗?
我的大笑让医生胆怯了,总编也因没保护好他的记者而自愧地退到了门边。这时,那医生又走过来,想按我坐下,我只轻轻一推他,他便坐到了地上。这时立即进来了两个男护士,他们的手像铁钳一样夹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看见那医生已拿来一根灌好药液的针,他撩起我的衣袖,将药液注进了我的手臂中。
我眼皮立即沉重起来。迷糊中,听见他们还在谈论英雄妄想的事。天哪,这能叫妄想吗?我的英雄梦,在这个时代破灭了。人们啊,你们要记住我在坟山的经历,以便在恰当的时候为我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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