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也没深想凌萝的话,只当她是因为有些不好意思被月辰看到她落水,她再那样娇娇的一叫,他哪还有心思去做想。
&ldo;哪朵?&rdo;
&ldo;就是那朵,最小的那朵,白色的。&rdo;
白若凌空将那花摘了来,本是要递到凌萝手上,却突然又想起月辰。
&ldo;月辰神君,我再次犯糊涂了,摘了您的荷。&rdo;
凌萝却是睁大了眼睛看向月辰。
&ldo;这里的荷花不能摘的吗?&rdo;
月辰看着她淡淡一笑摇摇头。
&ldo;无妨,即是喜欢,摘便摘了。&rdo;
&ldo;多谢神君不怪罪,还有,为先前您救凌萝道谢。&rdo;
白若说着恭敬的弯腰行礼,月辰只是淡笑,并不回答。白若起身见他神色便也淡然一笑。
&ldo;哥哥,你替我戴上好不好。&rdo;
凌萝终于将那花拿到手中,心里说不出的喜爱,也忘了心中那莫明的情绪,将那朵花递到白若面前,白若笑着将那白荷给她插在发间,凌萝退后两步,两手张开提着披帛飘然旋身转了两圈,然后咯咯娇笑着问白若。
&ldo;哥哥,好看吗?&rdo;
本就是如荷人儿,她真身是一条青龙,平日爱穿浅碧色衣裳,今日也是,里面一件白色衣裳外面套着件由碧水蚕丝织的浅碧色薄衫,及膝的如云长发只随意的以两枝白珊瑚挽了几缕,旋转时伴着衣衫飞舞,那白荷更将她衬得气韵无边。
白若缓缓走到她身前,将飞起的几丝贴上她脸际的发抚下,并未说话,心中如水般绵软,不知从何时起,或许,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如白玉般的小小的人儿时,她已在他心上,如同一枝春时的嫩芽,已长成他心尖的一根脉。
&ldo;还有谁,能比你更好看!&rdo;
凌萝本是在笑,见白若这样一说,不由脸又一红,有些娇羞的斜眼看了看月辰。
&ldo;哥哥……我出来时没和爹爹说,他现在一定要着急了,我们回去吧。&rdo;
白若应声好,转身再次向月辰道了谢又弯身行了一礼,拉着凌萝而去。
月辰看着那渐远的一袭浅碧,心中一丝苦慢慢泛开,渐渐透至全身。在天帝每十年一次的御宴上初次见她,她还只三四岁的模样,安静乖巧的坐在龙王身旁,天帝隐约和他提过待她长成会将她指给她为妻,他不明白天帝的用意,怎么会想到指一个龙女给自己,看着凌萝,那样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女孩,想到自己都五万多岁了,如何可能。随后,每十年一次的御宴,他看着她渐渐长大,每见一次心里就会小小的惊一次,儿时还有些圆乎乎的小小人儿越长越像一个身影,虽是隔了五万多年,那张容颜却是无比清晰。
上次见她她还是十岁孩童模样,没想到,这次的宴上,她竟已长成少女模样,眉目间竟与那身影有七分相似。碧海龙王一家来得稍有些晚,初时未如常见到她,他心中已有些微微波动,当她见到随在龙王身后的她走进大殿时,心里已是波澜骤起,先是因为看到她后的莫名的安心,然后是见她长成少女模样后与那人的七分相似,一时间,他也不知心里那波澜是因她那秋阳般的玉颜而生还是因着与那人的相似,最后,看到她被白若牵着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