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玫听完高苇的讲述,脸也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将处女献给他了?”
“什么,处女?”高苇没想到周玫会提这个问题。她说,“这重要吗?我和他都不是第一次了,重要的是真爱。”
“如果他是第一次,而你不是,会怎样呢?”周玫追问道。
“我不知道。”高苇说,“但我想他如果在乎这点,我就叫他滚蛋。”
“但是,你又非常爱他怎么办?”周玫像中了魔似的不改变话题,“你非常爱他,而他要离开你,该怎么办?”
“杀了他!”高苇半开玩笑地说,“你怎么要问这个问题呀?我是让你替我参谋参谋,我和他在一起合适吗?我想不好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没想过和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在一起。”
周玫望着她,认真地说:“我觉得爱是最重要的。另外的一切都可以改变,可以共同去创造。”
高苇点头。她说找周玫来就是想听到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意见,这样她才心安。她认为周玫尽管年龄比她小,但事业上干得很出色,一定有很好的头脑和见解,因此想听到她的观点。
“好了,现在谈谈你吧。”高苇轻松地说,“有男友了吗?”
周玫摇摇头说,她是独身主义者。高苇笑了,你才21岁,怎么敢说这种话?周玫说真的,人各不同,但是我还是祝福你。
不知不觉中,天早已黑了下来,周玫说我得走了。
“等一下。”高苇突然紧张地说,“我怎么听见隔壁有人说话。”
周玫听了听说:“你过敏了吧?你成天想着隔壁一家3口都死于煤气中毒,当然会产生错觉的。”
“是吗?”高苇半信半疑地说,“好吧,我送你下楼。”
高苇和周玫走出门来,猛然看见隔壁房门半掩,有灯光透出来。“我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半掩的门里传出。
高苇大惊,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门已开了,陆地和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谭小影,是你啊!”高苇一头雾水地叫道,“怎么到这里来了?”陆地在一旁解释道:“这位小姐的亲戚要买房,她是来看看房子的。”
“哦。”高苇一把拉过谭小影说,“你还不知道我住在这里吧,到我屋里坐坐。周玫,你也再呆一会儿。”
陆地说原来你们认识,我先走了。如果确定要买房再和我联系,我会转告房东的。
回到屋里,高苇关上房门后对谭小影说:“那套房子里死过人的,千万别买。周玫,你说是不是,买这种房子不吉利。”
谭小影尴尬地说:“是吗?那我叫亲戚别买这房了。”
谭小影来找陆地了解医院停尸间的事,万没有想到高苇正好住在这里。幸好陆地替她解了围,不然她真不知该说什么。高苇将周玫介绍给谭小影,然后又介绍谭小影道:“我们公司郑总住院时,就是她做的护理,现在她还做家庭病床,每天到郑总家里去输液。”
周玫拉拉谭小影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护士是白衣天使,这职业很好。谭小影说好什么呀,累死人了。
高苇给谭小影一杯水,说你幸好遇见我住在这里,不然你让亲戚买了隔壁那套房,会后悔的。还有,带你上楼来的那个物管员,挺变态的,上次要剁自己的手指,被我拦住了。唉,真吓人。
“这人可能是sz组织的成员。”周玫突然插话说,“我有次上网,偶然发现了这个网站,叫做‘sz’,是‘自恋、自虐、自杀’的缩写。这些想死的人聚在一起,交流体会、感受,让人毛骨悚然。”
谭小影十分震惊地说:“还有这种网站?”
周玫说:“我也不知道,是偶然跳出来的,我后来又上网去找过,再也查不到了。”
高苇感叹说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不知这些想死的人是什么动机。周玫说那就复杂了,各人的动机来源可能都不相同。但每个人可能都在人生中有过想死的念头,只是大多数人很快就挺过来了,又重新活得好好的。
3个女孩在一起不知不觉谈起了死亡话题。高苇问周玫曾经有过想死的时候吗?周玫说有过。什么原因?周玫说让我保留点隐私吧。高苇说她也有过一次想死的念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妈打我,我在一瞬间想到死,我死了我妈就会哭,想到这点我就开心了。周玫说你这事不算想死,小孩子脾气与我们说的想死无关。又问谭小影有过这种时候吗?她说没有,我所做的工作是将要死的人救活,所以我还没工夫想到过死亡的事。
谭小影突然感到心里闷得慌。刚才和陆地见面时,他大谈死亡的吸引,现在几个女孩子在一起怎么又谈起这个事?
“我得走了。”谭小影对高苇说,“我走前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吧。”
谭小影看了高苇的卧室。“哦,布置得真温馨。”她说。
从卧室出来,谭小影对着另一道关着的房门说:“这里还有一间,是书房吗?”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暗黑,谭小影一下子没找着电灯开关。高苇说你快出来吧,这书房我几乎没用,挺脏的,电灯坏了也没找人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