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是帕苏姆……&rdo;一路上,我的耳边始终隐约的响起那女巫临终前的呻吟声。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的幻觉么……
当我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勐塞&ldo;湖南饭店&rdo;时,罗老板望着我独自一人走进,惊讶的问道:&ldo;咦,岳老先生呢?&rdo;
&ldo;道长……他去会朋友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rdo;我头也没回的上了竹楼,收拾好行囊,辞别了罗老板,搭乘上最后一班由勐塞返回中国的长途客车,连夜回到了西双版纳的勐腊。
阴云密布,细雨朦朦,昆明至长沙的火车上。
入夜,我迷迷糊糊的躺在铺位上,手里摩挲着那根三尺来长的&ldo;岳麓鬼索&rdo;,朱红色的细绳,一端系着个小铜铃,道长曾经信心十足的说过,此物乃是嘉靖年间云麓宫李可经道长的法器,锁住过长沙城内的许多邪祟不净之物,&ldo;索魂铜铃&rdo;还能发出一种次声波,很厉害,可是在我晕倒时的幻境之中,那怪婴竟然对其丝毫不惧,而且还扑上去咬死了岳道长……这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裸婴像,仔细的盯着它。
裸婴静静地躺在我的手里,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最后还是苦笑了,这在科学上根本解释不通。
&ldo;关灯了。&rdo;女列车员毫无感情的站在门口吼了两声,然后熄灭了灯,车厢内顿时黑了下来,惟有过道下的一丝光亮。
唉,流年不利大凶啊,我想起在岳麓山下,道长与我见面时的忠告,如今他自己却命丧了异国他乡。
随着列车&ldo;咣当咣当&rdo;的节奏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梦中,女巫那惊恐的面容始终在我的眼前晃动着,耳边依稀听得到她绝望的呼唤声:&ldo;我不是帕苏姆……&rdo;不是?可那张脸分明就是照片上的帕苏姆啊。
我翻了个身,仍旧沉浸在梦魇中,女巫的面孔为什么有些面熟拿,自己在什么地方遇见过的呢?我确认曾经见过,皇甫小明的眼睛向来很毒。
黄昏,列车终于缓缓的驶进了省城长沙,朦朦胧胧的雨雾笼罩着湘江两岸,街面上行人稀少。
我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到了岳道长的那间简陋屋舍前,推开了院门,望着眼前空荡荡的院落,心中骤然一阵怅然若失。
我默默地取出黄铜钥匙开了挂锁,进了屋,身上的衣裳已然全都湿透了。
屋内光线暗淡,紫檀木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睹物思人,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酸楚。我伸手入怀掏出来那根细长的&ldo;岳麓鬼索&rdo;,最后望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摆入了盒子里。
唉,若不是道长古道热肠的相助我,他又何尝会丢了性命……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颈后冒出一股寒气,不由得警觉了起来,随即扭头一望,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女人戴着一只白色大口罩,将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两只诡异的双瞳死死的盯着我……
&ldo;你……&rdo;我一时间惊恐万分,浑身战栗,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那女人直勾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转身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房门,她手里拄着一根木头手杖。
我呆愣在那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想起来了,她是隔壁王主任的老婆,那个丑婆娘。
她要干什么?我挪动脚步出房门,却不料迎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定睛细瞧,原来是王主任。
&ldo;小明,你这几天去哪儿啦?&rdo;王主任压低声音紧张的问道。
我狐疑的目光望着他,支吾道:&ldo;出去办了点事。&rdo;
王主任四下里望了望,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直接拉着我回到了屋内,&ldo;小明,你杀了人?&rdo;他突然间说道。
我看着他,半晌,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ldo;咱们县城里都传开了,公安局贴出了告示在通缉你,说皇甫小明涉嫌命案,这是真的么?&rdo;王主任疑惑的目光盯着我问道。
&ldo;我没有杀人。&rdo;我的眼神儿并没有丝毫的躲闪,坦然的面对着王主任。
&ldo;我也是不相信,小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do;王主任语气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幽幽道:&ldo;唉,就连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rdo;
&ldo;可以说给王叔叔听么?&rdo;王主任信任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沉默……
&ldo;什么是&lso;恒河绿猴子&rso;?&rdo;我突然间冒出了一句古怪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