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好心累。
隔壁宋园,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听完父母的解释后,宋瑜半晌回不过神来。
英明神武、天资聪颖的宋少主,实在想不明白:“所以,爹为什么要去爬人家永宁伯府的屋顶?”
宋忧难得语塞,这么多年历经世事,早已宠辱不惊的他,如今面对儿子的提问,实在难以启齿当年的幼稚。
“唉,陆正安当年可是不少上京姑娘的梦中情人,他又是永宁伯世子,少年老成,刻板得很,我就想逗他玩,没成想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段音尴尬地抠了下手指:“那个时候我们是隐瞒身份来上京的,我贪玩你也知道,就不停地变换身份……所以,你爹的名声就变得不大好听了。”
宋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纵然早就听说爹娘年轻时爱玩,没想到他们竟玩得这么花……
果然,快乐是他们的。
段音自然不可能看着儿子的亲事就这么毁了,眼珠一转:“我有一计。”
于是,父子俩殷切地看向她。
三日后。
过了洪德帝的头七,周茹终于可以出宫了。
只是没想到,当她迈着酸疼的双脚走出宫门时,迎接她的竟然是段音。
虽说意外,但是有马车可以坐,她此刻正求之不得呢。
想到两家的关系,她也不扭捏,顺着段音拉她的力道上了马车。
路途短,段音也不犹豫,十分迅速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讲完时,马车刚好停在永宁伯府门前,但两人谁也没有动。
段音悔不当初:“这都是我的错,没想到永宁伯会误会,我以前就是爱胡闹了些,但我现在已经改正了,周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啊。”
周茹愣了许久,才把段音说的话捋顺了。
她拉着段音的手拍了拍:“当初的事……实在是、很难评……不过你放心,既然这些都是误会,也就不会影响两个孩子的事。”
段音放心了:“好妹妹,一定帮忙劝劝永宁伯。”
周茹一口答应:“放心,这家里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永宁伯终于等到夫人回府了,正想和她诉苦水,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一面半人高的铜镜摆在正中央。
“夫人,这是……驱邪呢?”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一副很怕被人听到的样子。
周茹哼笑了一声,揪着他的耳朵拽到铜镜前,恨铁不成钢般:“你照照你自己!”
天知道,当她听段音说,自家老头子以为人家俊秀儒雅、光彩夺目的宋宫主喜欢他时,她尴尬得差点当场跳车,实在是费了好大劲才稳住。
陆正安一脸委屈:“我怎么了……哎、松手松手,我这儿有根白头发,快给我拔了。”
周茹一把推开他,坐下来喝了几口茶,才没好气道:“你给我正经点,还敢把人赶出去,备好礼品,随我一同去宋园登门致歉。”
陆正安理了理衣摆,揣着手坐下:“那你说,宋永怀大半夜不睡觉,爬我屋顶做什么?”
这个问题,周茹也回答不了,因为她也很疑惑。
不过她断不会以为宋忧对陆正安有什么就是了,人家条件摆在那儿,要什么样的没有?
想来陆正安会这么认为,多半也是因为当年那国师说过的话。
害得他现在,就好像是失了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