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万桐拿起桌上的手机便跑。
周围哪里还有聂芷言的身影,她脚步不停,拨出熟悉的号码,铃声只响了两下被接通。
“喂。”还是习惯的清冷嗓音。
“言姨,你在哪儿?”
“早市,本来很近,但找不到路,只有打车。”
“去早市做什么?”
“你不是没裤子换?我再顺便给你买一件晚上穿着睡觉的短衫。”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嘈杂,“老板,劳烦帮忙把这条取下来。”
女人娓娓说来的话语,瞬间让她哽住了喉。心里溢满的情绪,无法道出,刚才至少应该陪着她,为什么犹豫了?
“腰围是2尺2吗?万小桐,喂。”话筒里,女人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只能淡淡地嗯一声,怕说多了,对方听出哽咽。
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耳畔是她与别人清晰的交谈。
“就这条吧,劳烦帮我包起来。”
“你昨晚穿的t恤比较宽松,l码合适吗?”聂芷言直接取下一件黑色的,身前印着两排英文字母的短袖。
万桐压制住发抖的声音:“言姨,你把定位发给我。”
“嗯?”
“我来找你。”
聂芷言坐在一棵有着年岁的梧桐树旁等她,灿黄色的暖阳下,她黑色的长发满是细碎的阳光,望着远方逐渐跑近的人,唇角的笑意加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她,心里便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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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万桐领路,两人从早市步行回警局。聂芷言开始今天的工作,检测陈萍书房那瓶药含有的地·高·辛剂量,而万桐跟着褚涛和黄波一起去水果市场,继续调查。
长云县水果批发市场地处长云山东峰山底,黄波开车过去原本只需15分钟。但他听万桐的建议绕道经过案发现场,再从案发现场到水果批发市场耗时8分钟。
万桐写在备忘录上,昨晚聂芷言嘱咐她的。
“死者血液里检测出地·高·辛浓度过高,极有可能不是服用药片中毒,而是服用地·高·辛注射液。”这是女人的推测,只能靠他们找到佐证。
“波波头,死者社会关系里,能弄到地·高·辛注射液的有谁?”万桐问。
“他朋友都是大老粗,谁能弄到?”
“长云县医院有几家?”
“两家,一家是县人民医院,一家是中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