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进最后一次用信鸽送信到边关,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了,此后,他放飞的信鸽全部被人射杀在邺京郊外,绑在信鸽腿上的关于京城的一切信息,都被人截了下来。
最初,姜进还没有察觉,但是半个多月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有些心慌。有天早晨,在老二带着增援部队挺进边关不久,他特意命令老三在他放飞信鸽的时候,注意一下信鸽的落脚点。
果然不出他所料,对侦查极其老道的老三,不到一个时辰,就在邺京郊区的一个小山坡上,发现了死去的信鸽。他赶紧回京报告给了姜进。
姜进气愤不已,“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阻断京城与边关的联系?若皇上查出来,这绝对是死罪!”
老三欲言又止,姜进看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老三说,“大人,您看现在邺京谁敢和皇上作对?”要知道,老三老道的侦查能力来源于他对形势的极其敏感,如果不了解敌我双方的动向,侦查也就无从谈起了。
“你是说……皇后?”姜进大张着嘴,尽管皇上在离京前和他谈到了,他心里也想到了,但是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皇后真的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如果形势真的到了这个地步,那么,邺京就危险了!
“走,先去王爷府!”姜进拿起剑,老三紧随其后,二人从后院牵出马匹,飞身上马,直奔王爷府。
走到半路,他俩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老百姓都站在街道的两边,本来宽阔的马路显得特别拥挤。他俩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下了马,走路前行,却听见有人在说,“唉,王爷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姜进立刻抓住那人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哪个王爷?”
那人认出了姜进,“噢,是二驸马啊!咱们邺京还有几个王爷?不就是梅凡尘,你的二皇叔吗?”
“他怎么了?有谁敢治他的罪?”姜进又问。
“王爷不知道得罪了谁?这不,刚才过去一大队人马,那士兵很嚣张的,边跑边说,要去王爷府,一个都不能放过!”
“啊?快!”姜进对老三一使眼色,二人顾不上人多路窄,重新上马,强行穿过人群。
到了王爷府前,几十个士兵全副武装手拿大刀长剑,极其嚣张地驱赶着看热闹的人,“退后退后!有你们什么事?离远点啊,你要是非得往前挤,出了事就要吃牢饭!”
姜进扒开人群,士兵一看,赶紧点头哈腰地说,“哟,二驸马,您老有事?”
姜进一脸的黑线,“王爷犯了什么错?怎么连本官都不知道呢?”
士兵假装一愣,“二驸马,小的只管做事,至于什么原因,哪是小的有资格知道的?”
姜进看他装傻,便不再理会,直接抬脚便进。前面的一队士兵早已变成守卫模样,看姜进要进府,几人把长剑一挥,“闲人免进!”
姜进一拳打过去,“瞎了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我是谁?”
被打的守卫捂着脸,刚要申辩,忽听一个声音响起来,“今天,不管是谁,没有皇后的命令,都不能进去!”
姜进一抬头,书恩阴沉着脸,背着双手,正从府里往外走。姜进冷笑一声,“哼,本官不管是谁的命令,只想知道,王爷犯了什么错,值得这么多人来守卫他的大门?”
书恩也冷笑一声,“他有什么罪,还轮不到你来质疑!你只管守好你自家大门!看在本宫的皇姐的面子上,你就暂时念念‘老天保佑’吧!”
姜进听出了弦外之音:皇后一派,已经下手了,而且对象就是皇上这边的人;王爷可能暂时没事,只是被软禁了;自己现在还处在安全期,二驸马的身份,让他们还不敢轻易动手,不过未来怎样,可能他们要看自己的表现!
姜进见实在进不了府,转身就走。他没让老三现身,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老三的真实身份,也想着在关键时刻,老三能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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