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开了一会玩笑,沐清浅一使眼色,大家会意,都出了皇宫,去往海边,屋内,只剩下东方海和书尧。
书尧正琢磨怎么开口,东方海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侄儿在惠州进行了一系列的革新,措施还很得当;近日又召集了临近的三个州府扩大规模,你父皇要是知晓,应该很欣慰了。”
书尧知道师伯自有他得到信息的途径,也不深究,只是欠欠身,“承蒙师伯夸奖!只是要想解救邺京之难,还得有足够的财力和军事支持,而这些又得仰仗土地,所以侄儿想,如果大力发展生产,就要兴修水利,可是这四个州水源不足,只好向师伯求助!”
书尧来时就想好了,不和东方海周旋,直接说明来意,他要同意则万事大吉,要是不同意,再另想他法。
东方海并没着急着答应,只是说,“侄儿的想法不错,利用那条界河就可以让宁州、滨州和惠州三个州,都得到好处,如果筑渠得法,浇灌成功,那么,粮食产量将会成倍地增长,练兵等行动也会走入正轨,解救师弟也就指日可待了!但是……”
东方海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大海,问道,“侄儿想过没有,两国交往,单方面的付出是不可能的,有来有往才有可能长久。”
书尧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来之前,他想到东方海会提出条件,但是他没想到,以东方海的缜密的心思,不可能像他一样这样直接。
另一方面,他觉得以皇师伯和父皇的交情,对方会很痛快地答应,可能他忘了,冷月北征桑余向东渔借兵时,他父皇也是答应了东方海,让东方玥做书尧的妻子的。
东方海暗暗叹口气,“他,还是太年轻了!看来,岁月的洗礼才能让一个人慢慢沉淀下来。”他微笑着说,“并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在我的身后,站着东渔的全部的百姓!那条界河,是东渔唯一的饮用水!即便我私下同意了,你就要和东渔的全体百姓为敌了!”
书尧一震,他承认,师伯说得很有道理:在冷月,父皇一人说了算,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而在东渔,和冷月实行着不一样的政令,决策的制订和执行,是由许多人共同商定完成的。
他暗叫一声惭愧,尴尬地望着东方海,不知道怎么回答。
东方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自责,自古以来独当一面的君王,都是循序渐进,饱经世故之后,慢慢地就学会了兼顾全局。师伯相信,有此一难,对你的成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书尧感激地望着东方海,使劲地点头。这么多天了,他都是在众人面前硬撑着决策者的形象,孙强和何俊洲,虽然有时给他一定的建议,但毕竟是君臣关系,有些话他们不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东方海则以一个长者和前辈的姿态,指导着他怎样去做,做的时候注意什么,这样让他迅速成长的守护,他怎么会不感激呢?
东方海似乎觉察到了书尧的心思,语气轻缓了些,“你不用着急,师伯把这些都做到了前面。前几日,我就已经把主事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针对界河的使用,大家都一致同意!不过……”
东方海打了一个手势,“你先别激动,也别高兴,你们不能无条件地使用,东渔要得到你们三个州的粮食分成!”
书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粮食还没播种下去,东渔的人就已经考虑到了,不愧是经常和外人做买卖,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啊!
东方海笑着说,“如果你是东渔人,你也会这样想,因为,东渔的土地太少了,人活着,没有粮食是万万不行的,正好你想出了这三个州的粮食的增产增收的办法,这是双赢,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书尧结结巴巴地说,“嗯,好,只要不是五五分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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