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带着热意的苏牧听到这话,身体突然凉了半截,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褚寒庭在试探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试探这两件事?难道……
苏牧不想承认某些事,因为他害怕面对真相,脑袋里刻意忽视了那种可能性。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愣神着。
紧紧搂抱着苏牧的褚寒庭察觉了他身体的僵硬,心中的那个猜测越发肯定了。
既然苏牧不肯主动说,那他便自己半挑明一些,诱导下。
“牧牧,上次车祸之后,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牧牧!!!
这个昵称,苏牧在这一世是第一次听到,而前世,褚寒庭这么唤了他二十年!
“你、你想起了些什么?”
苏牧没有意识到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我都想起来了,所有,从我们第一次相见,直到最后你躺在医院”,褚寒庭试探性地提及了一些记忆的碎片,观察苏牧的反应。
若他记忆中那些事都是虚构的,他这么说苏牧必会疑惑不解,立即反问。
但是……苏牧在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褚寒庭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手上感受到濡湿后,他才反应过来人哭了,赶紧将背着他的苏牧翻转过来,落入眼帘的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褚寒庭拿指腹去擦,但越擦越多,苏牧的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哗啦哗啦掉。
“别哭了,是我不好。”
他不该这么着急问的,吓到他了。
苏牧盯着褚寒庭的眼睛,似是下了“视死如归”般的决心,带着哭腔问:“你都知道了?记起了多少?还是你也……”重生了。
看到苏牧哭得如此悲伤,褚寒庭心如刀绞,“苏牧,先冷静一下,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我记忆中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我始终会珍惜眼前的你。”
他像哄小孩似的,给人拍着背,安抚着精神状态已经不稳定了的苏牧。
眼泪是一种发泄,苏牧一下子停不下来,但身侧的手逐渐攥紧,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承接暴风雨的准备。
如果褚寒庭一直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么他会选择沉默不语;但如果褚寒庭也拥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么逃避是无济于事的。
若让他自己主动提及这些事情,苏牧心里清楚,他没有这个勇气。
既然褚寒庭问了,那他不如趁此机会,将所有的真相,都一次性吐个干净。
好过他自己一直挣扎着、退缩着、不敢向前走一步,龟缩在安全的壳子里,一直自欺欺人。
他咬着牙,蹦出的话结结巴巴的,但也终于将压抑已久的真相说出口了。
“褚寒庭,我……我是……重……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