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呼一声‐‐有冰箱。是个五个门的大家伙,压缩机发出的轻微声音说明冰箱通着电。就算没有灌装咖啡,总会有果汁什么的,也许还会有啤酒。若生他们也许意外地能喝酒呢。
我咽了口唾沫,抑制住兴奋打开一扇冰箱门。摆成一排的小罐映入眼中,我不禁喜笑颜开,但马上发现不对,灌装咖啡的贴条上不可能写着化学方程式。打开其他门也一样,里而全是试管和药瓶,封装着不明液件。
最后,我打开了最边上的门,上下搁着两个有手提保险箱那么大、装满灰色液体的玻璃容器,仔细一看,里面浮着大块的肉片状物体。我瞪大了眼睛。等我醒悟过来那是什么时,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了过来。
是脑,泛白,像是残破的橡皮球,那独特的形状无疑是人脑。
玻璃箱上贴着纸条。我抑制住胃里的翻滚看了过去,上面写着&ldo;捐赠者№。2&rdo;。
我再看另一个玻璃箱,也一样,不过里面浮着的肉片要小得多,贴条上写着&ldo;受赠者jn&rdo;。
jn?
刚想着究竞是什么,脑子里同时浮现出自己名字的缩写。刹那间,我胸中的积块急剧上升,这次我没能忍住,吐了一地。
我关上冰箱门,飞奔出去,跑下楼梯,穿过走廊,回到被称为&ldo;特别病房&rdo;的自己的房间。我蜷在床上,但无论如何无法入睡。直到早晨,我都在想自己和自己的脑。成濑纯一,junichare……jn。
那肉片是我的脑吗?
如果我的脑在那个玻璃箱里,那么现在在我脑袋里的,究竟又是谁的?
7
第二天一早,橘小姐来了,说堂元博士叫我。
&ldo;像是有重要的话哟。&rdo;她的笑容意味深长。
来到走廊,她什么都没说就往前走,我无奈地跟着。她在解剖室前停下脚步,敲敲门,听见博士说&ldo;进来&rdo;。
我是第一次进解剖室,这儿不是检查、治疗的地方,而是用来处理通过各种方式得到的数据。屋子里七成的空间被电脑和相关机器占据,剩下三成摆着书桌和架子。堂元博士正在里头的桌前写着什么。
&ldo;马上就完,坐在那张椅子上等我一会儿。&rdo;博士边写边说。
我看看四周,打开靠在墙边的折叠椅坐下。
&ldo;老师,我呢?&rdo;橘小姐问。
&ldo;哦,你先出去。&rdo;
我环顾室内,想着是否能发现点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但只看到罗列着含意不明的数字的纸片贴在墙上,没有任何线索。
等了近十分钟,他自言自语:&ldo;好了,弄完了。&rdo;他边说边把刚写好的材料装进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仔细封上口,然后看着我微微一笑:&ldo;这是给美国朋友寄的资料。一个信得过的人,我的好顾问。&rdo;
&ldo;是关于我的资料?&rdo;
&ldo;当然是。&rdo;他转过转椅,朝着我,&ldo;你再过来一点。&rdo;
我两手端起折叠椅,将椅子贴着屁段,挪到他跟前。
&ldo;来,&rdo;他搓搓手,&rdo;先问问你的目的吧,深更半夜你想找什么呢?&rdo;
我盯着他的脸,靠向椅背。
&ldo;您还是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