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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我叹了口气。想到无数的幸运成就了现在的自己，不知不觉中全身充满力量。&ldo;我想去他的墓前祭拜，去谢谢他。&rdo;

他摇头：&ldo;这可不行。脑移植潜在的问题大如山，其中之‐就是&lso;个人&rso;是什么。这个问题解决之前‐‐大概本世纪内是解决不了了‐‐不该去追问脑原来的主人。&rdo;

&ldo;&lso;个人&rso;是什么呢？&rdo;

&ldo;有一天你会明白。&rdo;他说，&ldo;看看报上的报道就知道，现在连你的姓名也没公开，这是和媒体的约定，直到人们能正确理解脑移植。&rdo;

&ldo;有什么被误解的吗？&rdo;

&ldo;误解……是不是该叫误解呢……&rdo;他避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ldo;如果完全是误解的话，并没问题。假设人有灵魂……&rdo;

&ldo;灵魂？有死后的世界？&rdo;

我稍梢放松脸颊，相反，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ldo;不可轻视。世上相信灵魂存在的大有人在，说它支配着肉体。但这么想的人并不强烈反对脑移植，因为他们相信脑也在灵瑰支配之下。&rdo;

&ldo;肉体的一部分变成怎样无所谓吗？&rdo;

&ldo;没错。其实，所谓灵魂不过是错觉‐‐问题的重要性在这儿。&rdo;他看着我，咳了咳，&ldo;关于这个就不多说了，你还没准备好。&rdo;

&ldo;我听什么都不会吃惊的，请说吧。&rdo;

&ldo;时候到了会说的，现在说只会让你混乱。总之，希望你能理解的是，要解决的课题很多，至于谁的脑移植到谁的脑袋里，这问题还没到挑明的时候。&rdo;

他的语气变得很不友好，这让我觉得不满足，但没有追问。

&ldo;我们禁止媒体与你接触，条件是向他们提供你的恢复状况等信息。曾经有两个家伙无视这一约定，想方设法潜入这儿。&rdo;

&ldo;所以才那么严密封锁出入口？&rdo;

&ldo;目的不是紧闭你。&rdo;

我点点头，把脑提供者的相关资料还给他：&ldo;对了，报上写着医生团队，还有哪些医生？&rdo;

&ldo;还有从其他大学过来支援的，这所大学里相关的只有我们三人。&rdo;

&ldo;请代向其他医生问好，转达我的谢意。&rdo;

&ldo;一定。&rdo;他的眼皱皱起无数细纹，&ldo;还有想问的吗？&rdo;

&ldo;最后一个问题，手术最终怎样？能说是成功的吗？&rdo;

他舒服地靠着椅背，话里充满自信：&ldo;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最清楚。&rdo;

8

无聊的日子持续了数周，其间我一个不漏地接受了种种检查和测试。博士和两个助手什么也不肯告知，我究竟恢复得怎样呢？换绷带时在镜子里看看枪伤，至少外观正在恢复原状。据说外科整形技术进步很大。

这些日子，每次醒来都觉得体力在一点点恢复。身体健康了，精神是不是也同步呢？我想过也许脑移植手术会带来意外效果，但堂元博士说几乎不可能。我也是信口一说。

午饭后我问橘小姐：&ldo;什么时候能出院呢？&rdo;最近这句话已经成了我的口头禅。

&ldo;快了。&rdo;她回答，这无疑是她的口头禅，但后面的话跟往常不同，&ldo;不过今天有礼物哦。&rdo;

&ldo;礼物？&rdo;

她两手端着盛碗筷的盘子，看着我笑眯眯地往后退，站在门边，说了声&ldo;请进&rdo;。

门慢慢打开，出现一条纤细的胳膊。

&ldo;啊！&rdo;我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