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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你们对我隐瞒了重大的事实，而且竟没意识到自已犯下的罪孽，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rdo;

&ldo;当初对你隐瞒也是为了你好。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我们连做梦都没有想到。&rdo;

&ldo;当然，如果当初你们明知有这种结果还这么做，我去杀了你。&rdo;

堂元气得胡须上下颤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ldo;总之不能这样下去了。&rdo;他语气缓和了些，&ldo;我们想出了几个治疗方案，你来一次研究室吧，让我们给你说明一下情况，等你听完有所了解了，再决定接不接受治疗，好吗？&rdo;

&ldo;你要的回复我现在就给你，&rdo;我说，&ldo;给我出去。&rdo;

他苦着脸，紧皱眉头盯着我，慢慢直起身子。&ldo;我还会再来，作为医生，我不能退却。&rdo;

&ldo;我不认为你是个医生。&rdo;

他果然凶狠地瞪我一眼，走出了屋子。

绝不能信任他们，嘴上说说的话，再多也没有用。不能被这种救命恩人之类的说法给骗了，他们不过是出于一已私欲做了想做的事。

我要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这么定了。

他的脚步声消先后，我拿起电话。按‐下号码。铃声响了两下，传来直子的声音。

&ldo;怎么了？&rdo;她问。

&ldo;有件事想拜托你。在这之前，有件事想先告诉你。&ldo;我先说了今天去番场地产的事，她好像十分震惊，几乎没说话，一直听着。当我说到自己感觉到和番场脑波同频的时候，她开口了：&ldo;这是真的吗？&rdo;她的声音里掺杂着关心和疑惑。

&ldo;我代替京极感觉到他对番场的愤怒和仇恨，冷静想想，我能感受到到番场如此愤怒的情绪真是奇怪。不管怎么说，我当时可是真的打算杀他，才把那个壶砸过去的。&rdo;

&ldo;幸好对方没事，我真该感谢神灵啊！&rdo;直子的语气有些沉重，&ldo;如果对方死了，成濑纯一就会因为没有做过的事而背上杀人罪名，被关进牢房了。&rdo;

确实是是成濑纯一杀的。&rdo;

&ldo;不是这样的，做这件事的是京极的亡灵，你只是被恶灵附体了。如果只是被附体，那么总会有脱离他的一天，相信这一点吧！&rdo;直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我。但我对这种所谓滑的希望无动于衷，把话题转到堂元来过的事上。当我说到拒绝治疗的时候，她又责怪道：&ldo;你还是接受治疗为好。&rdo;

&rdo;别说了，你已经和堂元没有关系了，不是吗？&rdo;

&ldo;没错，可是……&rdo;

&ldo;对了，有件事要拜托你，给我介绍一家医院。&rdo;

&ldo;医院，什么医院？&rdo;

&ldo;这不明摆着吗？&rdo;我说。

31

心情有些沉重，但还是非下决心不可。趁现在自己的脑子还有正常部分，我应该尽快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下了班，我匆忙离开工厂，在约定的地点和直子碰面，随即一起乘公交车去相邻的街区。我们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对于今天的事，我们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也许称之为争论并不恰当，直子苦口婆心，试图改变我的主意，但徒劳无功。

下车的地方十一个规划整齐得犹如棋盘一般的住宅区，道路都是单向通行。&ldo;这边走。&rdo;直子走向一条狭长的小路。

从公交车站走了约五分钟，就到了那家医院。气派的大门上刻着&ldo;北泉医院&rdo;，透过宽阔的庭院可以看见一幢白色建筑物。这样清幽的环境应该很适合有心病的人疗养。

&ldo;不想改主意吗？&rdo;在医院门口，直子最后一次劝我。

&ldo;让我了了这桩心事吧。&rdo;我答道，&ldo;至少在我还清醒的时候……&rdo;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头，用鞋尖踢着地面，说：&ldo;我也跟着去好吗？&rdo;

&ldo;不了，我一个人去就行，我想一个人去。&rdo;

&ldo;嗯&rdo;她轻轻点头，&ldo;那我在家等你吧。&rdo;

&ldo;但愿不会一去就住院。&rdo;我一边把公寓的钥匙递给她一边说道。

她瞪着我：&ldo;开什么破玩笑！&rdo;

&ldo;我可有一半是这么想的。&rdo;

她咬着嘴唇，转身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医院大门。

院子里有一座小型喷泉，周围摆着两把椅了，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运动服的老妇手里捧着装满毛线的纸袋，正织着什么；另一个是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他看着前方，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不动，手里紧紧抱着个茶色公文包。这两个人都没有看我一眼。

穿过正门右手边是一个窗口，里面坐着个戴金边眼镜的胖护士。我对她说想找医生谈谈我家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