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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至于s市……

真的很大，大到根本没有偶遇，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柔和的洒进客厅。

外婆说把被子搬出来晒晒，季羡鱼自然说好，正好去去霉气。

几床被子搭在栏杆上，祖孙俩沐浴着阳光，季羡鱼拿着手机调到自拍模式，让外婆对着镜头，两人笑对着镜头，一张充满希望的照片诞生。

本该是和乐融融的时光，外婆突然毫无预兆的咳嗽起来，季羡鱼连忙给她顺着背，咳嗽声却越来越大，老太太趴在沙发背上几乎要将肺给咳出来。

季羡鱼开始不安，拿着衣服给外婆披上就要送她去医院。

&ldo;没事……&rdo;话没说完，外婆猛然咳出一滩血，在干净透亮的地板上格外醒目。

不容她反驳，季羡鱼再一次背着她去了医院。

外面太阳很好，阳光很大，照在身上很暖，却暖不到心底。

外婆趴在背上连咳嗽的劲都没了，呼吸孱弱。

季羡鱼忽然觉得医院好远好远，这条路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外婆再一次躺在病床上，这次医生只是看了几眼就摇摇头，&ldo;最多半个月，准备好身后事吧。&rdo;

一句话让季羡鱼的天塌了下来，她呆愣在原地，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可是，可是我外婆这几天状态很好啊，今天早晨还跟我一起晒被子，我们还说……还说要回家的，怎么可能……医生，医生你再看看，是不是搞错了?&rdo;

她死死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手上青筋暴露，眼泪早就不自觉的跟着流淌，视线模糊一片，连医生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ldo;小姑娘，我早就说过太迟了，你外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回光返照你明白吗?&rdo;医生将她的手拽下来，&ldo;去看看你外婆吧，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她。&rdo;

季羡鱼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放声大哭，周围的护士、家属、病人纷纷投来注目，有的过来安慰了几句，她都像听不见。

&ldo;起来，地上凉，&rdo;还是那晚的值班护士将她从地上扶到长椅上，&ldo;那天给你的棉鞋在路边摊上也就卖二十多块钱，你什么时候在我白大褂里塞了两百块我都不知道。&rdo;

季羡鱼哭声渐小，抽噎着毫无反应。

护士叹息一声，拿出纸巾放到她手里，又往她口袋塞了两张纸币，&ldo;都会过去的，向前看，你外婆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rdo;

&ldo;前方的路在哪呢……&rdo;季羡鱼喃喃低语，靠在椅背上，已经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ldo;你看，前几天还那么冷，今天就出了大太阳，天气预报又说明天有雨，人生也跟这天气一样，没那么顺心的，&rdo;护士姐姐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一直安慰她。

季羡鱼惨然一笑，&ldo;谢谢你。&rdo;

她扶着椅背慢慢站起身，像个垂暮的老者，以极缓的速度走到病床前，将泪痕满面的脸贴在外婆的手上，闭上眼‐‐

&ldo;外婆，你要是太痛苦，就走吧，我会好好的。&rdo;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才撑到现在，要是有来世，你就投胎做我的孙女，好吗?

外婆没有熬过半个月，第七日的早晨，她醒过来一小会，疼得浑身是汗，已经瘦的皮包骨。

就算每说一句话都是种折磨，她也硬逼着自己开口：&ldo;鱼儿……我走以后，你别难过……一定要好好读书……你妈妈当年太傻了，你千万别走她的……老路，坚强，你要坚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