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比这还可憎的人多了,若想都除掉,累死你也忙不过来。只有形成比这还要更加强大多倍的力量,方能逐渐扭转,记住是扭转而不是消灭!”
“唉!非要是这样么?”
“陆兄曾久处官场,这点相比清楚的很,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是这样呀?”
“我们一个个?还有谁如是说?”
“知远,刘志远呗!”
“呀!他啥时候有这觉悟了,还别说,好久没这家伙消息,不知道现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同她的相好在一起?”
“哼!还相好?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涨了胆量,竟敢向父亲提出无理要求,不但被父亲打个半死,还关在宗祠反省,最后竟然逃出家门和一个女子私奔了!”
子言的脑袋似敲了一记重锤,半响之后不可思议道:“私奔?我滴天呀!爱情的力量真强大呀!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家中逃走之后跑来找你,结果你没在却遇到我,就将此事与我说了。你得注意可真多呀,安公子,这下他惨啦!”
子言面色尴尬,辩解道:“是我出的主意不假,可也没让他乱来啊!不过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勇气,让人刮目相看呀!对了,他没说他要去哪儿?”
“好像是涿州府一带,具体哪里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万一人丢了怎么办?”
“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我怎么能清楚呀!还不是某人唆使的。”
“再次声明我可没让他私奔,可别冤枉我呀!再说人家去找媳妇儿了,所谓求仁得仁,有啥惨不惨的!”
“算了,和你说这个干嘛!听说安公子在北境和东南功勋卓着呀!”
“功勋?我到情愿没有战争,没有功勋!战死那么多人,唉!”
“邻里鸡毛蒜皮的琐事往往都会争斗不休,何况两个文化习俗迥异的国家呀?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处于争斗之中,别以为你与世无争自可安然,有些东西你不争,自有人争,想过安然日子,你得有足够筹码保证你的生活。就像我种地,自撒下一粒种子便开始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争天时、争水源、争养分,直到收割那一刻获得果实;不过我们收割粮食,上位者亦同我们收割粮食一样收割我们。你看看这些贫苦百姓,他们哪一个不是“终年劳作不惜身,贫困交加犹饿死”,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会这样?难道不是他们被设计在这个体系的最低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是建立在自己身上,而是希冀于贤明君王,殊不知君王本是庞大利益群体的代言人,因此他们承受来自上层精神与身体的奴役和压迫,以至于低了头、弯了腰、矮了精神、断了念想。”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不到陆兄竟有如此感触!你快些休息吧,我该回去了!”
“安公子慢走!”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