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笔仍未停地说道:“人生在世不过数载,我无谓苦着自己给别人带来乐子。我意已决,不会更改。”
秦道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她不过是得个虚名,我自有分寸,不会委屈你,你何必总是揪着这点不放。”
若舒说道:“将军又何必总是揪着若舒不放。”
秦道川说道:“你是我的妻,是我儿女的母亲,你我早已夫妻一体。你跟我回去,你想要的自由我依然给你。”
若舒笑了一声,说道:“亏你说得出口,这种妻不像妻,母亲不像母亲的日子,你还觉得夫妻一体?”
秦道川依然说道:“纳妾这件事上,是我有错有先,但——我也难为,我答应你自此后远着她,她一心想求虚名,如今早已得偿所愿。你所求为何?我定尽力而为。”
若舒说道:“和离。”
秦道川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残荷,思忖良久,说道:“当年你提和离,我能体谅,如今再提,实在不该。夫妻之恩,百年难修,怎可因为些微小事,就妄提和离二字。”
若舒不耐烦的说道:“如今你事事如意,自是不愿。可在我却是如鸡肋般,早抛早省心。”
秦道川转身,望着她说道:“鸡肋?我如此待你,如此纵你,在你面前万般小心,就得了你鸡肋二字?”
若舒不甘示弱的抬头看他,说道:“正是。”
秦道川低头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不与你意气之争。祖母行事向来如此,我也自幼在祖母身边长大,但我从未因此对母亲疏远,反而对她特别依恋,她的一颦一笑,到如今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去求祖母,让他们每日来给你晨昏定省,可好?”
见若舒不说话,接着说道:“宫里给的,我不能不受。我只能让你自成一体,不用去受那闲气。总有落花流水之时,那时我能给你的,我一定为你争来。”
若舒却是无论他如何说,只一意孤行,冷言冷语间毫无转寰余地。
秦道川见天色已晚,便叫兰姨传饭。
若舒却不愿与他共食,坐在桌后也不起身,只叫兰姨将饭摆在桌上。
两夫妻分坐在屋子两头,分而食之。
若舒望着兰姨收拾碗筷,说道:“兰姨,为将军收拾一间客房,毕竟远来是客。”
兰姨称是,退了出去。
秦道川待人走后,踱步到若舒跟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若舒吓了一跳。
秦道川却愣住了。
若舒竟是又怀上了,如今早已腹中隆起。
若舒推开他,复又坐在椅子上。
秦道川望着她,摇着头,一时间竟没想到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