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葛丘的谆谆教导,葛平山沉默了几秒,说道,“老豆,我不会改的,你放心吧。”
“哎,栽一次跟头也好,能让你这性子改改。”
“老豆,我知道了,我会弄好的。”
葛丘猛抽了口烟,将烟屁股丢进烟灰缸里,沉声说道,“少年时,走的太顺,容易自大。
中年时,走的太稳,会失拼搏。
老年时,走的太邪,晚景凄凉。
你要把话这记在心里。”
接着转头望向葛平开,“你也一样,快三十了,小孩马上也有了,但别像现在我一样。
我是老了,安稳养老就行,你不能跟我一样,你还得拼。
找个正经方向,把生意做起来,否则你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目光一转,在两兄弟身上来回打转,“你们知道为什么老年不能去拼吗?”
不等两兄弟说话,葛丘就继续说道,“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做事方法。
我十六岁出来混,那时候的环境,拳头就是硬道理,开打前还会先传话,约好地点和时间。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时代变了,讲义气少了,逐渐开始讲钱。
到现在,只讲钱,有钱就有实力。
我从只讲义气,慢慢学会,讲义气的同时讲生意。
但让我完全讲生意,我做不到。
少年时代,让我的思维几乎已经定性,中年时代和少年时代是相接,时代变化不大,慢慢学,还是能勉强跟上。
但老年和少年时,环境风气相差太多,我已经很难改变。
人老了,跟不上时代,就得稳,稳扎稳打,不要想着去拼,和时代都不相容,去拼,很容易栽跟头。”
烟灰缸里都是烟头,葛丘扔进去的烟屁股,引燃了烟头,开始冒出熏眼的浓烟。
葛丘拿起桌上的茶杯,往烟灰缸里倒水,一边继续说道,“平山,你嫂子肚子大了,不能颠簸,要离开港岛也得等你嫂子生了后再走。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别你嫂子牵扯进来。”
“老豆,你放心,我会摆平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葛老先生!”
这一板一正的声音,葛平山一听就知道是项少新。
项少新来得这么快,看来那个纸盒厂,要不离这里没多远,要么,纸盒厂里有线索指向他家的仓库。
两种可能,他偏向后一种,或者,两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