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次千姓汉子竟然破天荒没有出手,而是任由被淋湿了个通透,身上长衫水流不止,狼狈不堪。
小鲤鱼悬停于空中,比汉子还要高出半个头。
此时是大吃一惊,下巴掉地老长,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张鱼嘴竟然还会变成这样的形状。
没想到他竟然不还手?居然真的得手了?
小鲤鱼先是一阵狂喜,被欺负了千年终于能够报还一二。
但是心中的得意只是持续了一瞬就立马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所淹没。
操·他妈的鱼蛋!我这是在干什么?
找死吗?
要是为了那个‘一窍不通’的凡人断送了大道,值得吗?
恐惧上头,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汉子小鲤鱼一条尾巴开始不自主地颤抖。
小鲤鱼看了一眼那条不争气的尾巴,才刚刚大仇得报就在敌人面前漏了怯,当真是无用,真想用尾巴扇它两下。
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小鲤鱼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坠入池中,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一丈观中,只剩下了汉子一人。
从小鲤鱼出来一直到小鲤鱼又重新游入池中,汉子都一动不动。
因为汉子也觉得自己如此对待这个还未满十三岁的少年,确实有一点过分。
毕竟所有的事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就是那个元凶祸首。
已经一身污名难洗,还怕被再泼脏水吗?
不过汉子也没有想到小鲤鱼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赵牧灵一次,居然会主动维护他,倒是难得。
不过也说明这一次自己确实过分多矣!
赵牧灵走出一丈观之后,那个千姓汉子的话还一直萦绕在耳边,心中难以平静。
不过赵牧灵还是不忘记只走在大街一侧,逢人便见礼。
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出了青龙街。
镇子北面那条河以南全是一望无垠的良田,朝阳金辉洒落,田间雾气腾腾,已经有不少人影在田间忙碌。
赵牧灵每一次路过时,那些人总是没有停歇。
以前还会和他们打招呼,可是从来也没有人回应,后来慢慢地也就不再理睬他们了。
秋风过,穗儿肥,腰肢弱,往下垂,飘摇翩翩好滋味!
再过一段时间又该采收了吧!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应该也是种过地的,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家里那一把牛犁却依旧保存的很好。
犁头磨损的很严重,把手处却光洁如玉,想来父亲应该是耕地的老手。
父亲母亲年轻的时候应该还是很惬意的吧,一个耕田种地,一个织布缝衣,若是他们能够一直陪着自己长大那该多好。
那如今自己也能够帮着父亲一起耕田了,姐姐随着母亲织布缝衣,一家人其乐融融……
自己想要的不过就只是这些而已,可是却永远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