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饭菜还没好,夏怀夕站了一会儿,就又钻了进去。
而沾了满身满脸烟灰的大柱,则是被江川柏带着去洗脸洗手。
江川柏用他们俩平日里洗澡的大红盆接了水,好让兄弟俩都能蹲在地上洗手。
看着兄弟俩手臂上露出的青紫,他眼底沉了沉。
蹲下身子摸了摸伤处,低声问道:“疼吗?”
“挺疼的,但是现在不疼了。”
二柱瞧了瞧自己的胳膊,上手摸了摸,跟着笑着说道:“妈妈涂了药,热呼呼的,然后二柱也不疼了。”
听到他的这话,大柱斜眼看了他一眼,努努嘴小声道:“那当时你还哭了那么久。。。。。。”
江川柏微微扯起嘴角,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下次听话点,别再惹她生气,不然又得打你们了。”
二柱歪歪头,眼里闪过迷茫,“妈妈打扫房间,没打我们。”
“你个傻小子,不打你,你手上伤怎么来的。”
“嗯。。。。。。从镇上买东西回家,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嗯?”江川柏眉头一紧,有些没明白。
大柱见弟弟讲不明白,直起身子指向补好的自行车。
“昨天从镇上回来的路上,自行车坏了,我们三个连着车摔进了草丛,伤是摔倒弄的,她没打我们,最近对我们还挺好的,给二柱买了好多好吃的。”
江川柏愣在原地,下一秒拽过大柱,继续问。
缸里的鲫鱼没能看见明天的太阳,甚至还没能和二柱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就被夏怀夕做成了盘中餐。
一道红烧鲫鱼,让两兄弟眼睛都冒出了精光,就连江川柏也端着米饭夹了好几次鱼肉。
看着三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夏怀夕别开视线,默默咽下口中咀嚼许久的米饭。
减肥尚未成功,不能与这些莽夫跟风。
只是鉴于二柱差点儿噎死的前例来看,夏怀夕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纠正一番。
她端着碗筷,重重咳了几声,企图引起三人的注意,然而那三人却依旧只顾埋头着吃,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没办法,她只好挑最软的柿子开始捏。
“二柱,不是和你说过先把嘴里的饭饭先吃完再继续吃,你不听话的话,柜子里的糖果我就退回去了!”
埋头干饭的小身子猛地一顿,握着的小勺子立马放回碗中。
“这就对了,像你和大柱这样的小朋友,都应该慢慢吃饭,不然容易被噎住,到时候就得去医院,说不定还得打针呢!”
另一个小脸一白,鼓鼓动动的脸也停了下来。
江川柏大口吃饭的同时,耳朵里也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只是这笑还没等他笑多久,又一阵轻咳传来。
闻声看去,只见夏怀夕笑着说道:“江川柏,作为父亲,你觉得我这个妈妈说得对吗?”
嗯?
江川柏一怔,下意识抬眼看向两个孩子,只见两个孩子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委屈地看着自己。
刚想安慰几句,猛然又想起白天夏怀夕说自己把她当保姆这件事。
沉吟片刻,江川柏也坐直了身子,点头应道:“对,你们妈妈说得对,吃饭就应该慢慢吃。”
说着,他垂下眸子避开俩孩子的眼睛,第一次慢条斯理地吃起碗里那不足巴掌大的饭菜。
按照平时和那帮战友一道吃,这也就一口的事。
见爸爸都这样了,俩孩子的委屈也无处告诉,只好乖乖地学着慢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