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一愣,他这一招虽然势猛,但以耶律德明的武功,也只能将他逼开,要想伤他,实属不易,哪料道耶律德明竟然不避不让,受他这一撞,不由道:“耶律兄,你做什么?”
耶律德明捂着肋下,弃棒而退,口中却叫道:“多谢岳兄弟。”
岳中惊一愣,随即明白,耶律德明不想跟岳中影为敌,但又是圣命难违,数千人都在明眼看着,只得假装受伤不敌,受了岳中影这一肘,重伤之下,自然不可能再战。
岳中影心中感动,便想扶他。耶律德明猛向后退,低声道:“岳兄弟保重。”
便在此时,数千禁宫侍卫冲了上来,齐向岳中影刺来。
岳中影长剑一闪,数十根枪头尽断,跟着一剑横扫,更有十余人重伤而退。
便在此时,身后的五僧已然追到,为首那老僧叫道:“岳居士,事已至此,何必多造杀孽。”
说着,一指指向岳中影后心。
只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指风,指向岳中影后身“志室穴”。
岳中影身形一晃,长剑向后劈出,将那股指风化解。
那老僧轻轻咦了一声,双指如盘,又是数道指风飘来。劲力飘转不定,若有若无,但岳中影却明显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指风之中,隐含绝大劲力,不由得心中微惊,只觉得这指劲较一阳指似是有很大不同。
心中虽想,手下却无暇停留,人虽不回转,但剑在身后极转,带起一股剑气,同那几道指风相碰,只听内力激荡间,发出轻微的波波之声,岳中影长剑微沉,倏然向胸前跨出一大步,这才回过身来。
岳中影虽化开了来势,但对对方的武功却极是惊骇,岳中影所遇奇异之功夫虽不多,但也绝不多,却从未见过此时对方这路指法,似乎全然不带半分劲力,然而一旦内力相接,才发现这若有若无的指风中,竟然含有绝大劲力。
便此时,周围围攻的众侍卫见有便宜可占,纷纷挺枪攻上。五僧忽然身影平平飘过,带起一道力墙,将逼上来的侍卫尽数撞开数丈。
岳中影心中惊异,不知此举何故,只听远远一声尖啸,众侍卫一听,便即立时后退数丈,仍是将岳中影围的滴水不透。
那老僧见众人退开,这才向岳中影一笑,道:“小施主以意察敌,不以目测,果真不凡,老衲佩服。老衲渡难有礼。”
岳中影不知他此举何意,只得躬身见礼,渡难道:“老衲虽是出家人,对俗事倒未能忘怀,尘缘难了,好生愧疚。居士可知老衲出家前是什么人么?”
岳中影摇头道:“请大师明示。”
渡难道:“三十余年前,老衲在南诏国亦曾名噪一时,中原豪杰虽然不知,但独指神龙段平舒,南诏豪杰,却是大都耳闻”
岳中影心中一震,暗道:“段平舒,他姓段,却不知是段思平什么人?”
渡难似是觉察到岳中影的疑惑,道:“论起俗家辈份,当今大理国主,还要尊老衲一声叔叔。”
说着,又指着身边一名红脸老僧,道:“这一位是老衲师弟,法名渡厄,俗家名叫段天正,算是老衲的族弟。渡厄合什见礼。
渡难指着身边最其余年纪较轻一些的三僧,道:“这三位是老衲的侄子辈,段思远,段思宣、段思准,不过现在都是老衲的师弟,法名渡痛、渡苦、渡劫。”三僧俱自合什。
岳中影虽然躬身见礼,但见五僧武功精深,实属难敌,听来又俱是段思平的族人至亲,自然是段思平请来助拳,不禁深以为忧,渡难以前号称独指神龙,但他十指完好,并非只有一根手指,那自然是说,他的武功,只在一根手指这上,便这一根手指,便可无敌于南诏。
岳中影心中渐沉,自觉今夜要救董云楚脱身,当真是千难万难,但自己为救董云楚,即便粉身碎骨,亦无所惧,此时之困,便更不以为意,脸色复又刚强起来。
渡难见岳中影脸色变化,微微暗叹,道:“居士莫猜疑,老衲此来,非为段思平退敌。”
岳中影半信半疑,哦了一声,却听渡难道:“老衲此行,实为大理百姓退敌。”
岳中影哼了一声,渡难说的好听,但说来说去,言下之意,还是要阻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