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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徒臻摇头笑道：&ldo;恐怕也是那个大臣和那个皇帝联手做戏罢了，就算是真的厉害，哪里能事无巨细，全都知晓呢！&rdo;

别的不说，他手下粘杆处和血滴子两处暗卫，也算得上是无孔不入了。但也不敢说世上千万事，全都知晓的。

薛蟠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ldo;就是说这么个意思，果然太高调了，让众人噤若寒蝉。毕竟光明磊落的君子还是少数，庙堂里头更别提了。谁家没个污秽事儿呢，就这样青天白日的摊在众人眼下……&rdo;

&ldo;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rdo;徒臻说着，将身子靠在靠背上，路途漫漫，和薛蟠闲聊几句倒也打发时间了。

&ldo;我的意思是纪、检。&rdo;薛蟠说着，将纪，检的概念解释明白了，末了说道：&ldo;这样的话，监、察机、构和具体行动的人分开了，也不会造成滥用权力的情况了。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圣上也就多了耳朵了。&rdo;

&ldo;可现如今朝中官员本就冗杂，朝廷财政很是紧张。&rdo;徒臻紧锁眉头。倒也有了两分心动。

薛蟠突然就想到了后世经常演的谍战片，笑嘻嘻说道：&ldo;其实也不一定要将这两个部提拉出来。圣上可以挑选自己信任的人，让他们直接对你汇报就是。&rdo;

&ldo;哦？&rdo;徒臻听得愈发有兴趣了。

&ldo;这样还比较隐秘，而且还比较好玩……&rdo;薛蟠兴奋的直起身来，和徒臻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前看过的一些谍战片，甚至连某些警匪卧底的经典桥段都被他挪出来了。

口沫悬飞的畅想一通，末了，口干舌燥的薛蟠将茶几上已经变温的茶水一饮而尽，心满意足的说道：&ldo;这样才有意思呢！&rdo;

徒臻听着薛蟠先头的话还好，到了后面竟然愈发的不成像了。心知薛蟠就这个习性，倒不以为意。只是自己低着头暗暗琢磨着，等有了几分章程的时候再抬头瞧着，只见薛蟠歪斜在车壁一侧的座椅上昏昏睡了。身后靠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大软枕，身上也盖着一个轻薄的皮褥子，倒是会享受的很。

徒臻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自己也靠在后面的软背上闭目养神。

一路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招财在外头轻轻敲了两下车板，小心翼翼地问道：&ldo;四爷，大公子可是醒着，咱们到了地方了。&rdo;

因有徒臻的缘故，薛家一众下人不好再管薛蟠叫爷，只得跟了南方的叫法成大公子。薛蟠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扬声问道：&ldo;说什么呢？&rdo;

&ldo;公子醒着我就要开门了，外头风冷，四爷和公子先将衣服穿好才是，免得被冷风闪到了。&rdo;招财说着，又等了一会子，直到里头薛蟠扬声喊道：&ldo;穿好了。&rdo;

招财这才把紧封着的厚重门帘掀开，然后打开了透明玻璃做的马车门，探进头冲着两人说道：&ldo;请四爷和公子下车。&rdo;

薛蟠裹着狐皮大氅笨笨的跳下了车，回头又来扶徒臻。连日里大雪不断，地上积雪已经存了几尺厚，几乎没了脚脖。好在两人出来的时候都穿着裹腿的皮靴，一时间倒也没阴湿了鞋袜。

徒臻举目瞧着四下的荒山野岭，残雪衰糙，周围都是坍塌了的房屋，一群群穿着穷苦的庄家人缩在远处探头探脑的往这边望，只是看着这伙人鲜衣怒马，华服美冠的窃窃私语，但又生怕惹了祸端都不敢过来。

徒臻皱眉问道：&ldo;这是什么地方？&rdo;

&ldo;我屋里一个丫头的老家。&rdo;薛蟠裹了裹大氅轻声说道：&ldo;四爷不是说想瞧瞧穷苦人吗，我想起来她们家正好被大雪压塌了房屋，顺路过来瞧瞧。&rdo;

一句话未尽，陡然瞧见人群里头飞奔出来一个容色俏丽，穿着体面的姑娘家往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厚重的小子。

&ldo;大爷多尊贵的人，怎么跑这来了。&rdo;落雁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愧疚似的说道：&ldo;这一个村子的房子大半都被压塌了，到处都是脏兮兮乱糟糟的，也没个让大爷落脚喝茶的地方。真是……&rdo;

&ldo;你别忙了，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你。&rdo;薛蟠说着，打量着落雁，不过天的时间，落雁原本细嫩的肌肤就粗糙了许多，脸上也起了红红的道子和干涩的皮子，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

&ldo;你爹娘怎么样了？&rdo;薛蟠开口问道。

落雁眼圈儿一红，喃喃的说道：&ldo;也就那样了。&rdo;

&ldo;那样是哪样？&rdo;薛蟠挑眉问道：&ldo;很严重吗？&rdo;

&ldo;伤情倒还好，只是……&rdo;落雁迟疑了片刻，看着薛蟠欲言又止。

薛蟠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开口说道：&ldo;别在外头站着。我既然来了，于情于理，去瞧瞧的家人才是正经。&rdo;

&ldo;这……&rdo;落雁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ldo;现下住的地方实在腌臜得很，恐怕冲撞了大爷。&rdo;

&ldo;哪就那么娇贵了。&rdo;薛蟠也不容落雁啰嗦，指着她身后的一个小子说道：&ldo;你前面带路，领我们过去瞧瞧。&rdo;

由于村中大部分房屋都被大雪压塌了，所以全部的村民都挤在余下的几处房屋里。屋小人多，再加上还有很多在这次雪灾中受了伤的病患躺着，导致屋内的环境愈发脏乱了。

薛蟠普一进屋就闻到了一种防腐食物腐坏的酸味，还有人群聚集在一起的汗腥味，熬制汤药的苦汁子味，随处可见拜访凌乱的茶碗饭碟，甚至里头有的还剩着早上没吃完的剩饭剩菜，光线十分昏暗，让薛蟠恍惚有种到了难民营的错觉。

落雁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方还算干净的帕子递给薛蟠。薛蟠接了过来转头又递给呆愣住的四爷，低声说道：&ldo;这屋子里简直没法呆了，四爷还是先出去吧！&rdo;

徒臻抬头问道：&ldo;你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