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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过谦深吸了口气，一拽两个伙伴，大踏步上前。莫渊惊道：&ldo;你想干嘛？&rdo;过谦说：&ldo;赌一把！我想过了，有人想玩死我们，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东方不败》是第一部电影，他们怕一开始就弄鬼被人发现，就按着旧章程来，所以我们不能深陷剧情；这第二部电影，我估计他们会反着设计，我们越超脱反而越危险。如果坐视大船沉没，会跟着陪葬；只有救了一船人的命，我们才能脱困。&rdo;莫渊说：&ldo;你……你要改变历史？&rdo;过谦指指头脑：&ldo;清醒点儿，这不是历史，这是电影，甚至也不是电影，而是电脑对电影的还原！&rdo;滕燕点头道：&ldo;我相信你！咱们去试试！&rdo;

他们的争执惊动了杰克，他跑过来问他们是什么人。过谦英语四级都没过，叫莫渊翻译说是二等舱的中国乘客。露丝也来了，有些惊疑不定。滕燕的英语口语还过得去，便听过谦的，叫露丝带他们去找船长，因为前面有冰山。

杰克半信半疑，过谦让莫渊传译：&ldo;如果信息有误，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如果信息准确，你愿意用一船人的性命去赌吗？&rdo;杰克性格果断，稍一思索就带着大家直奔船长室。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还紧紧拉着露丝的手。过谦想到他们的生离死别，想到那句&ldo;你跳我也跳&rdo;的承诺，眼眶一热。他让莫渊用英语对他们说：&ldo;真希望你们能活着下船，生一堆孩子，一起看&lso;海洋之星&rso;，直到九十岁，一百岁。&rdo;露丝惊奇他们竟然知道&ldo;海洋之星&rdo;这稀世的蓝钻石，杰克却看出对方怀着诚挚的善意，只是不明白三人为什么都泪光隐隐。他与为首的过谦用力握了一下手，海水般的蓝眼睛里是不羁的洒脱。过谦黑色的瞳仁里是天涯若比邻的广大的同情与了解。他请莫渊帮他说了句：&ldo;杰克，你的画画得挺好的！&rdo;

绿萍坐着，小张站着，椅子上的三人沉睡着。绿萍看了看小张说：&ldo;篡改程序，引发事故，危及人命，追究起来非同小可！指使你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rdo;小张垂头说：&ldo;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是我操作失误……&rdo;绿萍笑了笑说：&ldo;说的是谁不重要，怎么收场才是你要考虑的。你不会这么傻，准备一个人全扛下来吧？&rdo;小张脸色惨白说：&ldo;真不关别人的事，你们……可以开除我，告我，我……都认了。&rdo;

过谦以滔滔口才说服了船长及时调整航道。大船与冰山在安全距离外擦肩而过，毫发未损。过谦三人齐声欢呼。虽然杰克还要面对露丝那难缠的未婚夫与势利的妈，可相比生命，琐碎的烦恼都不在话下。过谦相信杰克准能搞定。临走前他还推心置腹地提醒杰克：&ldo;她未婚夫有枪。&rdo;

露丝对他们感激莫名，过谦先是脑中闪过了她让杰克给她画裸体素描的镜头，又觉得这么想太对不起新交的朋友，忙挥手作别。露丝惊异地问：&ldo;船还没靠岸，你们去哪儿？&rdo;莫渊、滕燕都看过谦。一路上他们已习惯所有需要胡诌的问题都丢给他。过谦想了想说：&ldo;跟你们开玩笑的，其实我们也要到纽约才下船，是看你们这对沉浸在爱河中的情侣，眼睛里除了爱人还有没有别人，哈哈，哈哈。&rdo;杰克信了，对露丝耸耸肩。莫渊想这家伙既会胡说八道，又能自圆其说，怪不得爱写小说。

光影变幻，三人瞬间消失，白浪费了过谦构思谎言的脑细胞。杰克、露丝大惊失色。露丝直追着问：&ldo;看见了吗杰克，他们不见了，你看见了吗？！&rdo;杰克破天荒地划了个十字：&ldo;是的亲爱的，他们是上帝派来的，我想。&rdo;

绿萍撬不开小张的牙关，报了警，机器警察把小张押走了。如果他拒不透露幕后黑手，三天内将转送到谷外的警察局。甘愿、三长老都来了，各怀心事，默默看着椅子上的三个青年。&ldo;嘤咛&rdo;一声，滕燕首先苏醒了，随后莫渊、过谦相继清醒。甘愿、绿萍大喜，老夫难掩失望。伏虚作出欢喜的样子说：&ldo;没事就好！&rdo;

甘愿自重身份，使眼色叫绿萍细问三人如何脱险。过谦等说了，魏晋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所喜欢的这个头角峥嵘的年轻人终是凭机智和胆量化险为夷了。伏虚对过谦厌恶不减，却平添三分佩服，心道：&ldo;这小子确有过人之能，反应敏捷，胆大心细。老夫扶植的许有清他们可差得远了。&rdo;

过谦问技术员在哪。绿萍说了有关小张的情形：&ldo;他说他不是针对任何人，就是工作事故。&rdo;过谦真想问问老夫：&ldo;小张是不是也是你干儿子？&rdo;看到甘愿的表情忍了下去。

☆、心灵相通

六

三天后，死硬到底的小张被押出谷外。两个人高马大的机器警察挟着小鸡似的小张，连拖带拽，出了大门。小张头发蓬乱，裤脚撕破了，沾了不少泥巴。过谦看了倒有点不忍。

在两部电影里历险，也不是毫无好处，身临其境与看大屏幕毕竟是两码事。他受了激发，在宿舍奋笔疾书，很快拿出了一个新小说的提纲。这是他进幻谷以来提交的第一个小说大纲，不仅他本人格外重视，莫渊、滕燕还先后给他找了两轮错别字，力求尽善尽美。

三大长老分别收到了打印稿。老夫看了，由不得窃笑。伏虚也意味深长地笑了。两人没给任何反馈。魏晋却用&ldo;语音铃铛&rdo;传话请过谦到他那里去一下。

魏晋和另两位长老都是单门独户的屋子，还带着小院落。老夫的院子里浇了水泥，支了洋伞，放了西式桌椅，甚至还有个烧烤架子。他天性喜欢热闹，隔三岔五会和许有清等亲近的晚辈搞些聚会。伏虚的院子遍植名贵异草，有绿色、金色、紫色乃至朱砂色。此外只辟了个鱼池。他不在院子里招待朋友，因此院中一张椅子也没有。偶尔他会坐到鱼池边上，撒点桂花花蕊，逗众鱼争食，引为一乐。魏晋与他们不同。他把围墙拆了，象征性地做了个矮矮的篱笆，篱笆上爬了些青藤野花。院里打了口井，自己提水做饭，说是比供水系统的无菌水有人间味。一棵老树，几杆疏竹，还有个晒衣服的木头架子。他又贴着墙造了梯子，兴致来时爬上屋顶自斟自饮。

魏晋见过谦眼睛忙得不歇，笑说：&ldo;院子还成吗？&rdo;过谦笑道：&ldo;是真名士自风流。&rdo;魏晋笑道：&ldo;我就图个自在。&rdo;他把过谦让到屋里，三室一厅，倒有两间是书房。家具简单大方，有些东西随手摆放也不觉得混乱。

分宾主坐定，魏晋叫一个古代小孩打扮的机器人上茶。过谦看着它发笑：&ldo;这造型别致！&rdo;魏晋笑道：&ldo;是唯一的一个，叫小童。我在这里当了十年长老，就提过一个要求：给我专门设计个小机器人，像书童似的，未必多听话，但不能无趣。&rdo;那机器人小童&ldo;哼&rdo;了声说：&ldo;先生又说我的是非。&rdo;魏晋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ldo;夸你呢。去找你的小朋友玩吧，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rdo;小童撇撇嘴说：&ldo;怕我偷听，把我支出去。人类心眼儿最多。&rdo;魏晋慈和地笑着，也不嗔怪。小童见主人别无吩咐，出门找他的x、y们玩耍去了‐‐尽管它们都循规蹈矩，不大敢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