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甲子。
冀州人张角,数年计划,准备于三月五ri发动起义,推翻大汉王朝。但是不想起义前夕,门徒唐周告密,京师震怒,车裂马元义,并大肆屠杀太平道信徒,通缉张角。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发动起义,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张梁分别称“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因起义者皆头绑黄巾,故史称黄巾之乱。
黄巾军早在数年前,就布局天下,张角将八州信徒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各设渠帅。起义伊始,张角登高一呼,八州景从。而地方官军久疏训练,不堪一击,连战连败。仅仅两个月,朝廷连失南阳、颍川、汝南、广阳四郡,甚至幽州刺史郭勋都兵败被杀,黄巾前锋直指洛阳。
一时间,天下震惊!朝廷连连动作,先是解除党锢,重启士人;又令外戚何进为大将军,统领羽林军保卫京师;接着下令各州郡自募民兵,结阵自保;再分派卢植、皇甫嵩、朱儁率领官军,反击黄巾。
乱世出英雄。北方涿郡,桃园三英义结金兰(注1),在张世平、苏双的资助下,募集三百民众投靠校尉邹靖讨贼立功。东方徐州,朱儁表时任下邳县丞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固守长社。中原谯县,曹cao风云再起,就任骑都尉,在长社火光映照下与皇甫嵩、朱儁协力重创黄巾。至于南方会稽,萧恩倒是也拉了三百人的队伍登上山yin城墙守城,不过会稽郡太平道本就传道不顺,加上张角也没把会稽边郡放在眼里,城上,萧恩歪坐在女墙之上打着哈欠强力围观,城下,千把黄巾淡定地路过山yin,直扑吴郡。萧恩倒是有心带兵下去追杀一阵,不过山yin县令说什么也不敢派兵出城。至于带自家子弟兵独自行动?萧恩回头看看手下那几个东倒西歪的所谓“民兵”,果断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时坚定信念要让英珲好好cao练cao练这群废柴。
五月长社一把大火,烧掉数万黄巾,朝廷由战略防御专为战略进攻。六月,南阳太守秦颉斩杀南阳黄巾领袖张曼成,黄巾军被迫推举赵弘为帅,退守宛城。而皇甫嵩和朱儁大败汝南、陈国黄巾,黄巾余党亦逃入宛城。皇甫嵩、朱儁与秦颉合兵一处,狂攻宛城。孙坚率子弟兵先登破阵,大破敌军,平定豫州。
另一边,卢植大破张角,迫使张角退守广宗。卢植见广宗城高墙深,又知张角兵多粮少,干脆围而不攻,准备待黄巾粮尽。但不料朝廷派来视察军情的左丰索贿不成,诬告卢植作战不利。刘宏听信谗言,将卢植囚回京城,并以董卓代替卢植。董卓主动进攻张角,却屡战屡败(注2),朝廷不得已急催皇甫嵩北上驰援。
皇甫嵩到达广宗时,张角已然病死,黄巾军由张梁统率。十月间,朱儁趁黄巾军疏忽,利用夜se出击,突袭黄巾大营,阵斩张梁,并斩首三万余人,余者宁死不屈,五万多人投河而死。皇甫嵩同时挖出张角坟墓,剖棺戮尸,传首京城。十一月,皇甫嵩会同钜鹿太守郭典于下曲阳击杀张宝,并坑杀十一万黄巾降军,于城南筑起京观。
朱儁方面,八月急攻赵弘,赵弘被杀,由韩忠代替。韩忠不是朱儁对手,只得率众乞降。但朱儁认为如果接受投降,会给百姓“有利为贼,无利乞降”的错误观念,便不接受投降,急攻黄巾。十一月平定宛城一带。
黄巾遂平,朝廷以此改元为中平。皇甫嵩拜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朱儁拜为右车骑将军,光禄大夫,封钱塘侯。卢植虽然之前获罪,但皇甫嵩于朝中盛赞卢植的功劳,卢植复为尚书。曹cao迁为济国相。孙坚被封别部司马。刘备任安喜县尉,不久却因鞭打督邮而弃官逃亡,辗转投于旧友公孙瓒麾下。
中平二年,西疆边章、韩遂等人叛变。皇甫嵩率军平叛,征召之前因战败被免官的董卓为中郎将,随军出征。但未见成效。随后朝廷派司空张温代理车骑将军,领兵西征,张温调孙坚参赞军事。张温率军于中平三年十一月大破北宫伯玉,西疆遂平。朝廷拜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长沙人区星起义。朝廷任孙坚为长沙太守,孙坚到任仅一个月,便打败区星,平定长沙。孙坚被封为乌程侯。曹嵩花一千万钱,买得太尉官职,终位列三公。
捷报频传,硝烟散去,天下稍稍安定了一些。党锢既解,大将军掌权又重用士人,压制宦官,天下文人无不欢呼雀跃。会稽萧府中,蔡邕虽然身在江湖,但仍然心系朝堂。黄巾最盛之时,蔡邕甚至打算带着萧恩募集的三百民兵杀入中原战场。害得萧恩费尽全力才劝住蔡邕。眼下时局好转,蔡邕拎着酒坛子就来找萧恩对饮相庆。
“我说老师……”
萧恩的表情有些纠结,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蔡邕手里拎的这坛酒是三十年的陈酿,而是这坛酒本来是萧恩出生时,萧父亲手窖藏,准备在萧恩成亲时宴请宾客的美酒。天知道蔡邕是怎么找出来的。
“啊?为师喝你家几坛好酒,舍不得了?”
蔡邕颇感不满地瞪着萧恩,只是如果老头脚底下能站稳一些,嘴里能少些酒气,估计会更有威严。
“怎么可能……几坛好酒弟子还是买得起的。”
萧恩无奈地揉揉额头。这段时间,蔡邕成天喝酒,喝开心了就扯着破锣嗓子唱歌,吵得蔡琰都开始抗议了。而且蔡邕的酒品不好,喝多了就拎着酒坛子四处乱晃,逢人就拽着对方喝酒。问题是这老头地位超然,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搞得整个萧府上下干脆都绕着他走。
“来来,坐下陪为师喝两杯。你先喝。”
不容萧恩说话,蔡邕直接拉着他坐下。萧恩无奈,只得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文归,现在天下太平,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蔡邕喝了口酒,对萧恩说道。萧恩耸耸肩,故意装糊涂:
“我的事?昭姬还小了点吧……”
“臭小子,胡说什么!再不正经别想娶琰儿进门。”
“上次乔叔来的时候,倒是问我愿不愿意娶乔靓来着……”
萧恩没说谎。前次乔安过来找蔡邕的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拉着萧恩鬼鬼祟祟地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家大女儿。虽说乔靓可谓天下绝se,不过萧恩暂时还没有换老婆的打算,而无论蔡家女儿还是乔家长女,显然都不会给他一个平民百姓当妾(注3)。萧恩只好哭笑不得地以婚约在身为由婉拒。即便如此,乔安还不肯放弃,一直告诉萧恩只要改注意了立刻找他。
“什么!这老儿岂敢!文归你可不要听他的,他老乔怎么可能养出什么好女儿。论学识、论人品、论容貌……我家琰儿哪点不胜他家靓儿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