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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她神色肃穆却暗含着同情，整衣端坐在床边，道：&ldo;你可清醒了了吗?&rdo;

我看着她眨了眨眼，胸口疼痛犹在，可是脑子清醒了很多。

她叹了口气，无论她平时的仪容如何雍容典雅，此刻确是一种妇人的姿态，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道：&ldo;我无法救你，怪我儿子桑，他给妆成还了柄施了邪术的邪剑，待则夷救你上来时，我已无力回天，只能勉强续你一时性命。&rdo;

我失望的闭上了眼，生命之于我，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本来做好了舍弃的打算，却又让我有了希望，然后又看着希望像朝露一样无影无踪，我很失望。

她的声音中多了份哀戚：&ldo;可惜我儿则夷却要被你亲手毁了，他现在依旧站在门外，不吃不喝也不吃不喝，就这么安安静静无悲无喜的等着你醒来。&rdo;

我曾说，即使是佛也是有感情的，毋宁说神仙，此刻的西王母，便如一个满是愁虑的母亲，她一边担心着则夷，一边悲悯着我。

她说：&ldo;子桑已无指望，则夷手段能力远在其上，为了保护子桑，我提前把子桑送去了莽荒，则夷却这般冷漠的和我说：&lso;现在的莽荒倒是没有四大凶族，母亲可要寻思着放他们去莽荒?&rdo;

她眼中泪意浮动，&ldo;若我救不得你，则夷将不得活，更不会让子桑得活，待我与玉帝羽化，怕是六界将要大乱。&rdo;

我从不知原来自己可以闯祸闯到搅动六界，可我一点也不自豪，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

她继续说道：&ldo;我希望你能为了则夷，为了让他成功的继天族大祚，对他隐瞒一下可好?&rdo;

我摇了摇头，道：&ldo;我那么自私的妖，临死之前也要他陪着我，即使他看着我死去变得颓丧甚至生无可恋，也是我生后事，于我何干?&rdo;

她定定的看着我，肯定道：&ldo;你会的。&rdo;

她起身就要离去，我使出最大的力气对她道：&ldo;颇具慧根也并非无尘念，一身妖气也不是残忍自私，你说是不是?&rdo;

她直直的站立半晌，答非所问：&ldo;你太爷会从蛮荒接回，至此，希望你走的安心。&rdo;

我不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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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夷进来的时候，我起身对着镜子挽起头发，他接过我的梳子，道：&ldo;我来吧。&rdo;

我任由他摆弄着，我知道他不娴熟，可我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就像他为我剃鱼骨头时，我明明很嫌弃，却并不想失去这种嫌弃。

他问道：&ldo;你怎么样了?好了吗?&rdo;我点头回应，感到他手底气息运行在我体内，大抵是想看看是否有气血淤结。

他没发现异样，停止了运气，又问道：&ldo;母亲说了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