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石板上走路。
他蓦然转头。
圣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披着黑袍,未着面纱,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徐徐地在空中飘扬,如同遗世的仙子。
媚术被她有意地收敛,可除去妖媚之外,叶夜才发现,她依旧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佳人。
“你看过了?”圣女拨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将自己本来的容貌完全显露出来。
【哎呀,看过圣女的真容了啊,这下圣女必须得嫁给你了呀,每本小说都这么设定的,哎呀哎呀,就看你这个老色批有没有福气消受咯~】
【不过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看这人设就知道,铁定的女主角啊,就算要嫁也是嫁给天命之子啊,哪轮得到你这个贱人。图谋女主角的身子,会被他揍成猪头肉哦~】
“嗯……”
叶夜只呆呆的回复,没有理会曦潼的吵闹。
“为什么救我?”
她靠着山岩,坐到了叶夜旁边。
叶夜不好意思地往旁边挪了挪。
圣女看着他衣服上还未洗净的血迹,迟疑了一会,问道:“有人来过?”
“嗯,两个小贼,被我打发了。”
叶夜看着渐渐远去的晚霞,不和圣女对视。
“为什么不杀我?”圣女再次发问。
两个人也不看着对方,都在望着渐渐暗去的天空,隔着空气说话。
似乎,谁先转过头,谁就会打破这份难得的和平。
叶夜一瞬间想了很多种答案,怕被报复,怕杀不了……
但是对这傻白甜姑娘,果然还是得说……
叶夜把全身重量往后一靠,露出副释然的表情:
“我舍不得。”
“我得回去了,你的毒太诡异了,现在只是暂时缓解,不尽快返回治疗的话,我很难确保不会复发。”圣女对着天空说道。
“嗯……”
“其实你挺好的,我想了很多,虽然你风流好色,诡计多端,但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家里的父母和小妹,冒险在野外和我战斗也不愿在城里叫卫兵流无谓的血。”圣女自顾自地讲,“我会向父亲求情,看他愿不愿意留你一命。”
“嗯……”
“走吧,跟我回圣教吧。”
“……”
叶夜没有回应。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圣女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让他无法再忽视自己。
一团黑火于她的手中凝结,叶夜看着那团火,本能地察觉到了一股被虚无湮灭的危机感。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