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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过去的海上自卫队现在成了新人民军海军部队，在苏联海军的指挥和统制之下，担负着保卫日本列岛和补给、支援苏联海军的任务。

人民海军监视海洋

是年，即日本投降的翌年六月二十五日，改装的护卫舰&ldo;高月&rdo;一驶出根须贺港便取路南下，为的是巡逻日本列岛的太平洋沿岸。在穿过浦贺航道时，早濑舰长发觉来往的船只数量显著减少了。

&ldo;战败前，这条航道被称为海上的银座，简直象高峰时间的高速公路一样，油轮、货轮等川流不息。可是，今天沿岸航道只有两条小型船只交叉错过。&rdo;

日本经济活动的低下清楚地反映在来往于浦贺航道的商船数量上。从舰桥往岸上一看，仿佛岸上的灯火也比以前少多了，充满着凄凉的气氛。

这天的夜晚清到了一份气象通报，说梅雨停留在大岛南方十海里的海面一带。海上象是要下雨的样子，但没有起暴风。&ldo;高月&rdo;一面使对空、对海两个雷达全负荷旋转，一面以每小时十八海里的经济速度开往东南，象滑行一样前进在漆黑的海面上。

巡逻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美国海军的舰艇。人民舰队司令部发出了严令：要特别警戒航空母舰和核潜艇。假如是美国航空母舰上的舰载飞机，即使从小笠原群岛附近起飞到东京傍晚也可以返回。

&ldo;美国已宣布在中苏战争中保持中立。大概不会做出向建立了亲苏政权的日本挑衅那样的蠢事。&rdo;

早濑中校推断，美国航空母舰远在日本列岛的西南方向--菲律宾近海。

&ldo;但是，核潜艇则另当别论。为了侦探日本列岛附近苏联舰队的动静，潜藏在附近海域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rdo;

他回忆起往事，仅在两、三年前，他作为海上自卫队的舰长，还曾以美国核潜艇为目标进行过反潜训练。当时，美国海军的核潜艇作为友军，成了我们的专门训练目标。而现在它作为潜在的敌国却不能不成为要警惕和监视的对象。早濑中校对历史的急剧变化惊叹不已。

对护卫舰&ldo;高月&rdo;来说，还有与此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巡逻目标。那就是杜绝从日本列岛偷偷逃出的小型船舶。小船上载运着很多秘密外逃者，他们厌恶社会主义化的日本，卖掉全部家当，决心逃往海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在越南，华侨遭到迫害时，这些为数众多的中国人出钱租小型渔船，驶向南海，为的是逃往近邻的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等。与此类似的事情现在在社会主义化的日本发生了。必须杜绝同胞外逃这样一种精神负担沉重地压在早濑舰长的肩上。

突然，靠在舰桥右舷的椅子上的早濑舰长接到cic（战斗情报室）的紧急情报。

&ldo;雷达发现小型商船，方位二百五十度，距离十二海里、目标商船在西南方，也就是说好象正努力开往冲绳方向。&rdo;

&ldo;高月&rdo;立即把航速提高到每小时二十五海里，迅速接近这个不明白的目标。洋面上细雨蒙蒙，视界极度模糊。尽管如此，一接近目标三百米的地方，便隐约发现了船影。

&ldo;是二千吨左右的沿海航路客船，肯定是载运外逃者的。&rdo;

由于在夜间无灯火的情况下航行，完全看不见船上的人影，所以，早濑舰长相信了上述说法。用探照灯一照才发现船首的船名也擦掉了。已经可以看出，船员和乘客自不用说，就连这艘船也下决心不再回日本了。早濑想，如果临场检查这个来历不明的商船，重新把它带回日本，大概船员和乘客都难免被送往收容所。早濑心想，完全是一次不幸的相遇。

&ldo;把临场检查用的小艇卸下来吧？&rdo;

副舰长带着担心的表情问道。早濑舰长经过瞬间的考虑，决心放走它。

&ldo;不！不管它。就算是本舰在此地没有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商船相遇，也不要把这件事写进航海日志。&rdo;

早濑向大副下了严格的命令。但还有一个障碍，那就是乘坐&ldo;高月&rdo;的公安部队的政治军官中原少校。人民海军的舰艇长期在海面上行动。为了监视它，在这些舰艇上经常乘有来自直属于党的公安部队的政治军官。对外的说法是为了维持军舰上的秩序，但实际上是为了防止护卫舰本身逃往海外，防止舰内策划反社会主义的阴谋。

&ldo;中原少校，现在干什么呢？&rdo;舰长以不安的面孔间副舰长。

&ldo;他晕船，刚才躺到他自己房间的床上。他根本设有发觉与这艘来历了明的商船相遇。&rdo;

&ldo;那就放心了。以后请向在这个时间里起来值班的人转告：决不要泄露。&rdo;

中原少校是一名忠实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党员，这是他与别人都承认的。但却晕船。有生以来几乎没有坐过船。在上甲板下一层的第一甲板的舰体中央部分、整个舰上颠簸最小的地方，给他分配了居室。尽管如此，从出航几小时后开始，就发生了严重的晕船现象。船员教给他说，躺在床上可以稍微减轻一些晕船的痛苦，他照此作了。根本没有时间站在舰桥监视穿梭来往的船只了。这是早潮舰长的幸运。

&ldo;就是说，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没能战胜晕船。&rdo;

通常，军舰即使在夜间航行，舰桥也不亮灯。因为一亮灯，海面就有光反射，视界就变得模糊了。早濑舰长在只有月光的漆黑的舰桥上，浮现出好久不见的自豪的笑容。这是一种复杂的笑，它掺杂着拯救正以誓死的决心逃出祖国的同胞的喜悦和对人民政府阳奉阴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