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慕容紫不停的抽着气,听着鲁雨菲在门外念念叨叨的声音,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再让眼泪留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她坐到梳妆台前,拿出几乎没怎么用过的胭脂粉面扑在脸颊上,遮住红肿不已的双眼,看着铜镜中稍微正常点的清雅人儿,她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最后起身去开了门。
“吱呀——”
鲁雨菲本来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没想到门突然间就被打开,她身子猛的朝后倒去,视线里出现的颠倒身影让她赶紧翻身爬了起来,傻呵呵的一笑。
“阿紫,你没事了吧?”
慕容紫勾着唇,平静自若的回道:“我没事啊。”
“那你……干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么久?”鲁雨菲睁着水溜溜的大眼,不停的来回在她身上打量,见她神色平静,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怕你想不开,丢下我然后去殉情呢。”
慕容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的道:“你才想不开呢。我不过就是简单的缅怀了一下罢了。”为了不让鲁雨菲看出自己的心伤,她扬着下巴,无所谓的说道,“你不也说了嘛,不就是男人嘛,少了一个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大不了以后再找个更好的。”
能听到慕容紫说出这番话来,鲁雨菲算是彻底的放心了。上前勾着慕容紫的肩膀,嚷道:“走,为了咱们以后的美好生活,今天我请客,咱们喝酒去,不醉不归。算是给以往做个告别,怎么样?”
“好。”慕容紫毫无意见的点了点头,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也想好好的醉一场,就当以往所有的事都只是梦境,就当那人从来不曾出现过。醉过之后,她会努力的忘掉一切,开始她想要的生活。
……
当容秋找着人的时候,就只见两个女人在屋子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两人身前的矮几上凌乱的放着好几个酒壶,呛人的酒气传来,让他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俊脸从一进门开始紧绷得就没松懈过。
“紫儿?”无视另一个醉意朦胧的女人,容秋上前弯腰将慕容紫给扶了起来,见她连站都站不稳,就拦腰将她横抱起来。看着她眼角的泪痕,还有那朦胧失魂的眸光,他心里不停的泛着疼,更是记恨起某人来。
“大哥……”迷迷糊糊之间,慕容紫伸出手抱着容秋的脖子,先是傻乎乎的笑起来,随后突然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使劲往下滚落。
“大哥……我们以后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好吗?……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他是个混蛋……他连去死都没跟我说一声……我们不跟他好……”紧紧的箍着容秋的脖子,慕容紫埋首在他胸前,抽抽泣泣的低喃着。
容秋点点头,只应了她一个字。“好。”
只要她高兴,她愿意去哪,他都陪着。
一晚上,容秋看着她一会儿傻笑,笑完又哭,哭完又笑,既心疼又无措。要是某人在场,怕是会不顾兄弟之情将某人狠狠的抽一顿了。
……
御书房
上官谦看着眼前桌面上由侍卫呈上来的东西,尽管有些黑灰沾染,但依然能辨别出此物是凌王所佩戴的玉佩。
“楚王有何看法?”眯了眯凌厉的双眼,上官谦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太监将盛放在金碟中的玉佩端到上官思辰面前。
上官思辰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抬头别有深意的出言反问道:“皇上,您相信凌王已死?”
上官谦落座在龙椅上,指尖轻叩着身前的龙案,“眹自然不会相信凌王如此轻易的就死了。可眹的人还未行动,就发生此事,难道你不该给眹解释一下?”
“皇上,您怀疑是臣先下的手?”他明知道皇上要对凌王下手,又何必画蛇添足的去插一手?别人或许会认为凌王是皇子中最受宠的,可是他知道,几个皇子中,凌王是最不受宠,最被皇上忌惮的人。对他来说,凌王根本就造不了声势,他也不曾把凌王放在眼中。又何必处心积虑的去除掉他?
“眹不是怀疑你。但眹让你去监视凌王,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上官谦慑人的黑眸紧敛,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薄怒。
他是一国之君,本以为一切事情皆掌控于手,没想到却超出了他的想象。如今凌王的尸骨被运送回来,他已见过,已是一具焦炭,根本辨不出真伪。没有亲眼见到自己所忌惮的人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消失,只凭着一块遗留在现场的玉佩,让他怎能相信凌王是真的已死?
到底是他人插手于其中,还是凌王自己导演的这一出戏,都有待查证。
“眹命人追查慕容紫的下落,你可有消息?”凌王突然请旨赐婚,指明点姓的要娶慕容紫,其中的缘由他不明白,但他能肯定凌王和慕容紫之间肯定有所牵连。如今想要了却心中之事,怕是只能将那慕容紫找到。
“回皇上,臣已收到探子回报,据说在南方发现了慕容紫的踪迹。臣已命人速速前去,务必将其活捉回京。”
他现在也恨不得早点将那水性杨花的女人抓回来,问问她到底给自己的王妃下了什么毒?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
密林深处,两某身影忽高忽低一前一后的飞跃着,矫捷的身手,快速的轻功,谁也不甘示弱般,一个追一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