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嫌丢人是吧?回家!”最终,还是刘老爷子一句话终止了河岸边的闹剧。
一回到家,钱氏就将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让你大包大揽的?说是娇娇害的他们,谁看见了?要赔钱你赔得起钱?就不认,你妹妹到现在还昏迷着呢,指不定是谁害得谁呢!五娘子怎么就突然会水了?她会水,不去救自己的姐姐,先救一个外人?什么她救得娇娇,那是你阿娘我带去的医者把娇娇救回来的。”
刘家老三也道:“我瞧着老爷子不是对五娘子落水生气,是对那个李二觉得没法交代。毕竟是六房带来的人,还是二十一兄上官家的郎君,你祖父是个要面子的人。但事情要讲清楚,那个李二本就不是咱们娇娇撞进水里的,他是自己跳进水里救人去的啊!这也要怪到咱们头上去?等你妹妹醒了,你祖父必定要查问这件事的,到时候咱们一家人要统一口径,可不能平白无故担了李二落水的责任。”
除了刘氏宗族里的亲戚和刘主簿的同僚朋友,城中还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想要探望刘绰,却都无法得见刘五娘子。
因为李二派了人在刘绰院子外面守着,除了刘主簿一家之外,谁都进不去。
他身体底子好,。”
看见刘珍的脸色并没有太过惊吓的样子,刘绰松了一口气:“大兄,这首桃夭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夸赞新妇的美貌和德行,宜室宜家,恭祝家庭和顺,夫妇和睦的。”
原来那不是表白,这首诗真的是贺新婚用的。
虽然后知后觉,可她怎么总觉得,自那时那刻起,李二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呢。
刘珍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待出了门便直奔刘主簿的屋子。进去的时候发现,曹氏和刘谦也在,一家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阿耶,这是怎么了?”刘珍问。
“大兄,你就没觉出来什么不对劲么?”刘谦问。
李二行为的微妙与反常,刘主簿一家自然全都看了出来。就算跟从前一样有刘纯这个自家人陪着,他这保护的架势也拉的太足了。
毕竟,这位李二郎君自己都不会游水,却跳进了寒凉的河水里试图救刘绰。
虽然,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见人陷于危难会奋不顾身地施救,比如说刘绰。
但瞧着李二不是这样的人。他年纪虽小,城府还是有的。
“现在外头传什么话的都有,什么‘肌肤之亲,不知检点’啊,‘起死回生,渡仙气救人’啊,还有人想给绰绰在河边建座庙呢,说是有她庇佑,以后咱们城中定不会再有人溺水而死了!”刘谦道。
“绰绰这孩子也真是的,那四娘子是个什么好的么?要我说,这都是报应,谁让她对绰绰总是不存好心的,就不该管她!”曹氏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看着她嫡亲的堂姐死在外头才叫对了?”刘主簿气道。
“她那么直心肠地救人,她三叔母还编排她不救自家人先救外人呢!这得亏是把四娘子救回来了,万一要是没救回来,还不得被老三家的讹上?郎君,难道我说的不对?咱们绰绰对他们那是仁至义尽了,他们一家呢?”
“四娘子那边你去看过了?那孩子醒过来没有?”刘主簿问道。
曹氏摆手道:“郎君,她害得咱家绰绰落水,又起了高热,我还去看望她?那是你的好侄女,你若想探望,大可自己去,我是绝不会去的。”
刘珍道:“阿耶,我让巧儿去探望过了,巧儿说四妹妹还没醒呢!”
“她让巧儿进门探望了?”曹氏问。
刘珍摇头,“这倒没有!想是怕扰了四妹妹休养吧!”
“你信不信,四娘子怎么也得等你祖父那里消了气才醒。她就是醒了,你三叔母也会让她装着没醒。”曹氏道。
“我觉得也是!”刘谦也道。
刘主簿不赞同道:“你怎么总把人往坏处想,遭了那么大的罪,一时醒不过来也是有的。上回咱们绰绰不就昏迷了四天么?”
曹氏气道:“郎君,你还记得咱们绰绰上回被四娘子害的事啊!我还当你已经忘了呢。若是四娘子今日真的还没醒,老三家的早不知道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巧儿过去,必定会让她拽到屋子里,好好地听上一场哭诉!这么多年妯娌,她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就看她如此安静,就知道四娘子已经无碍了。郎君,你可别再不操心自家闺女的事,尽担心别人家的闺女了!”
刘主簿道:“我这不就是在操心自家闺女的事么?今日刘芳已经说了,绰绰那都是在救人,事出紧急,算不得什么肌肤之亲,她跟二郎都不在乎。但绰绰大庭广众之下救的人,名声多少也总会受些损伤。不如把婚先订了,也省得外头的人嚼舌根。”
曹氏道:“原本我看鹏举那孩子只把绰绰当妹子的,今日我二姐姐也与我说了,这回是鹏举主动跟她提的,愿意订婚护着绰绰的名声。这孩子心里头这是愿意的。”
刘谦忍不住道:“阿耶,阿娘,可我问过绰绰的意思,她说鹏举和二郎她哪个都不打算嫁,说自己还太小了,不想那么远的事!”
曹氏急道:“那她想怎样?这都多好的亲事啊!再说了,哪就急了,多少人家都指腹为婚呢!若不是为了婚嫁之事,四娘子能这么针对绰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