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干咳一声道:“我正要说这事呢,我瞧着李二郎对咱家绰绰是有那个意思的!”
这个一家人都感觉到了。
刘谦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初六那日他都不怎么观礼,就跟绰绰在一块呢。”
曹氏怒骂:“你做兄长的,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拦着点?还由着他俩出去骑马?郎君,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惯会拈花惹草的?他这才来咱家住了几天?就惦记上咱家绰绰了?这样的人没个长性,你可别贪图人家门第高就毁了闺女的一辈子啊!”
刘主簿道:“我是那样的人么?赵郡李氏是什么样的门户我还是知道的。再说了,我也不舍得把绰绰嫁到那样远的地方去,成了亲想见闺女都见不到了。好在,咱们绰绰还小,一片玩心,对这个李二郎没有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来。便是这个李二郎啊,也就现在看着咱们绰绰新鲜,等回到浙江道很快就能把绰绰忘了。”
刘谦忙道:“阿耶阿娘,这个你们大可放心。绰绰对那个李二郎全然没那个心思。她可说了,她就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安稳过一生,才不会高攀什么门阀大族去受磋磨呢!”
刘珍爆出一句惊雷般的话语,“李二郎已经向绰绰剖白过心意了!”
“你说什么!”三个人齐齐惊道。
“刚才绰绰与我说,李二郎向她念过一首诗,要她代为转达,算作我的新婚贺礼。”
“这跟剖白心意有什么关系?”刘谦失望道。
“那首诗是桃夭!绰绰今日就是问我这首诗的意思!”
刘主簿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咱们绰绰还不知道这诗的意思呢!那你是怎么回的话?”
刘珍就把说给刘绰听的解释又说了一遍。
刘主簿和曹氏都松了一口气。
刘谦心下暗道:“这傻妹妹,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没看出来?她那些聪明才智都用到做饭上去了?不过,这个李二瞧着面冷得很,说起情话来,还是有一套的嘛!”
刘珍却道:“我觉得绰绰似乎也知道李二郎是什么意思了。刚才她问我桃夭的意思时,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啊?”夫妻两个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刘珍接着道:“阿耶阿娘,绰绰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看不出来呢?便是先前看不出,前日那李二郎为了救她都奋不顾身跳到河里去了,等她缓过神来,自然就品出其中深意了。这事要不要问问绰绰的意思?或许那李二郎也并非一时兴起?”
李二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菜,却是那日的蛙型菠菜豆腐鸡蛋饭。
红果赶忙坐到床边,将刘绰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她刚要伸手接过盘子喂刘绰尝尝,李二便道:“我来吧!扶好你家娘子!”
红果哪里还敢吱声。
李二将勺子递到刘绰嘴边,她吃了一口,干笑着商量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可以自己吃的!”刘绰声音嗡嗡的,“你看我现在烧已经退了,身上也有了力气,除了鼻子还不通之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两个都不用喂我!”
李二看她坚持,便放了盘子,让红过搬了张小案几到床边。
刘绰坐直了身子,自己开吃。
李二坐在床边没有走。
等刘绰吃完,他突然道:“回明州后,我会禀明父亲,要他派人来登门提亲。之后,我会亲自回来彭城下聘,送婚书。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咱们先把婚事订下来,等过几年再成婚便是。”
尽管嘴里已经没饭了,刘绰还是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呛到了。
“你是要对我负责?担心我救你的事会坏了我的名声?”刘绰直白问。
李二皱眉,他早早提出订亲的事来,自然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但求娶她这件事却是他自己心里早就定好了的。
刘绰忙摆手解释道:“我那都是为了救人,事出有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不算肌肤之亲,你不必放在心上,真的!那日我不是还给刘娇渡气了么?大家都看到了,自然知道那是救人的方法,怎么会想到旁的地方去?何况,咱们两个年纪还小,我都还没留头呢,哪来的甚么男女大防啊!”
说完她看着李二的表情。
李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算肌肤之亲?”
刘绰点头,“是啊,不算不算!所以你不用对我负责的。还有,我真的是为了救你才给你渡气的,可不是要高攀你们赵郡”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二突然欺身上前,猛地亲了她脸颊一口,认真道:“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