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爸一拍桌子坐下来:&ldo;谁他娘地喝酒了?小兔崽子你还有良心么?&rdo;
唐子豪暗自吸了几下鼻子,是没有发现酒味。
吕易见缝插针道:&ldo;近日气温陡降,爸你出门穿这么少又不晓得御寒,想来是感冒了头昏脑涨。正好,我温了姜汤,去给你盛点。&rdo;
唐爸:&ldo;???&rdo;
唐子豪:&ldo;???&rdo;
&ldo;小兔崽子!&rdo;唐爸抄起筷子对着唐子豪脑门就是连环拍,&ldo;你到哪里去给老子找的好女婿??!&rdo;
&ldo;……&rdo;
唐爸眼睛鼓成了铜锣,恨不能把筷子插|到他鼻孔里捣一阵。
&ldo;我当哪里来的野小子这么殷勤,敢情你们有这层猫腻!&rdo;
&ldo;你不是早知道吗?&rdo;唐子豪一手扶了额,&ldo;在医院那段时间你都听之任之让他照顾我那么久,现在急赤白脸的,是后知后觉吗?&rdo;
&ldo;怎么了?&rdo;吕易端着两碗姜汤从厨房出来,那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正常男子,若不是因为身形缘故,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良善聪慧的贤妻良母,尤其那一双眼睛,从头至尾都只盯着一个人,除却温柔别无他物。
唐子豪被他盯得一激灵,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ldo;有个屁,吃饭了。&rdo;
唐妈和他们的生物钟不搭调。
白天她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闭门不出,也不轻易放人进去。晚上夜猫子模式开启,她能就着收音机里饱含杂质的最炫民族风跳到月亮爬过中天。
这天,门从外面被轻手轻脚地打开,进来的是唐爸。
他自行拣了凳子坐下,唐妈抱着针线筐出神。
他伸手把桌子上的碗一掂,笑说:&ldo;怎么又没吃?&rdo;
唐妈呆滞地看着桌子上凭空出现的洞,缄默不言。
这木头桌子上的圆形大洞,是用来卡碗的。把碗朝上面一搁,正儿八经地被卡住,不容易被打掉。
唐妈神色一滞,把针线筐朝沙发上一扔,就一头钻进了柜子里。
她东掏掏西摸摸,最后拿出来一件成品针织衫,像小学生展示自己的奖状一样,自豪感爆棚地送到了唐爸面前,笑得像个傻子。
唐妈的技艺跟着智商一起下线,这件针织衫一看就是针下得松紧不一,张驰无度,最基本的花样也打得歪歪扭扭,斗折蛇行的图案连带把整整件衣服扭曲成一个极其不协调的模样。
唐妈双眼发光说:&ldo;试试。&rdo;
&ldo;哦。&rdo;
他一句话应得轻松,却发现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针织衫里留了很多线头,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像触手一样蹭着他的脖子,痒得难受。尺寸也明显小了几个号,稍微用力不至于套不上去,但是如此紧绷的露脐装穿着莫名有些情景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