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纳罕。
虽然沈少寒的确被别云茶骗的有些惨吧,但这备注是她什么时候改的?
杜明茶竟毫无印象。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广播站做过广播员?”沈少寒声音艰涩,隐隐压抑,“当时你是不是曾翻译过一些东西?就在广播站的桌子上摆着。”
沈少寒开的外放。
他并不知道,杜明茶就在静水湾,就在与他仅隔一个房间的距离。
沈淮与悠闲饮茶。
他不爱酒,不碰烟,唯一的喜好饮品便只剩下茶。
他能清晰地听到沈少寒和杜明茶的通话。
包括杜明茶打断沈少寒的这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少寒闭了闭眼,直接发问:“和我一同翻译的人是不是你?”
没有等到杜明茶回答,沈少寒又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种事还用人告诉你吗?”杜明茶笑了一声,“我顺手翻译过的东西多了,难道还得一一列出表格、理得清清楚楚吗?那我还要不要上学、工作了?”
沈少寒嗓子发干:“别云茶借了你的名义,她骗我。如果知道是你,当初我一定不会——”
“拜托你搞清楚哎大哥,你和别云茶主动交往难道就因为那封信吗?要是当初和你一同翻译的是个男生呢?难道你还要献上自己菊|花吗?”杜明茶无奈地说,“别把自己弄的和古早文男主似的,行吗?”
在说出菊|花两个字的时候,杜明茶敏锐地听到电话彼端传来咳嗽声,像是喝水被呛到了。
不是沈少寒,大概是他的朋友。
杜明茶真心觉着沈少寒简直就是古早虐文男主在世。
什么遇到拿着自己信物的女人就情深不改,后来发现信物另有其主时,就果断移情别恋。
以前她看书遇到这种桥段时,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把信物挂狗脖子上,男主也会疯狂地爱上那条狗啊?
沈少寒喜欢的其实是那副字吧。
“对不起,明茶,我……”沈少寒说不下去了,良久,他轻声说,“你现在在哪儿?”
“不关你事,”杜明茶说,“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我倒是想谢天谢地,谢谢八辈祖宗让我成功避开你。”
她坐在床上,认真地质问沈少寒:“说到底,你喜欢上的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象罢了。你了解我什么啊?就靠一封翻译信?如果真靠这个,建议你马上去医院,在脑门上打个ct,看看是不是王母娘娘来例假——发神经啊。”
沈少寒没有说话。
“要是你先前不是这幅表现,”杜明茶说,“说不定我还有可能信你。但不一样啊,沈少寒,你之前任由好友在背后议论我,真当我没听到过?别在这里马后炮说自己不知道了,为什么你以前不能对我好点呢?”
沈少寒低声说:“对不起。”
杜明茶:“没必要道歉。”
沈少寒坐在椅子上,大脑有片刻的放空。
他的对面,沈淮与一杯茶还没有喝完。
沈少寒胸口发闷。
顾乐乐的练习本已经被他捏到纸张裂开,破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