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时医生对他说过让他不必因为这副不同于常人的身体产生负面的阴暗情绪,可他终究过不去心里那关,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有勇气面对那个部位。
&ldo;我怕……&rdo;郁礼哑着声音痛苦说:&ldo;叔,我是个怪物,好恶心。&rdo;
&ldo;你不是。&rdo;蒋长封眉头紧锁,郑重在他耳边重复,&ldo;小礼不是怪物。&rdo;
&ldo;小礼只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可那并不碍事。人活着,只要健健康康,这才是最重要的。&rdo;
郁礼沉默以对,他因身体自卑了这么多年,原以为会守着秘密孤独终老,没想到却有被人发现的一天。
更令他屈辱的是,他彻底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所有的不堪全让蒋长封看到,他所在意的人。
他不想见人了。
蒋长封时刻注意郁礼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会儿他暂时安静下来,总算松下一口气。他不敢碰郁礼的后腰,刚才浴室那一下跌太狠,恐怕都发青了。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转移郁礼的注意力。
&ldo;小礼,你刚才摔倒,身体是不是很疼?我出去拿点药进来给你搓搓好不好?&rdo;
郁礼轻轻摇头,腰后又疼又辣,想被人砍了几刀似的。可他不想动弹半分,就静静地缩在被子里,像用一个套子把他遮蔽起来,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郁礼这会儿心思敏感脆弱,蒋长封怕刺激到他,就没自作主张地出去拿药,与他安静拥着,稳定住他的情绪。
两人贴得很近,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郁礼陷入他难堪羞耻的情绪,蒋长封却从安慰人中逐渐饱受煎熬起来。
郁礼才刚洗完澡,在浴室中又弄过一回,沐浴的清香混合他的气息,一股淡淡的情欲之气搅和,撩拨着蒋长封的每一根神经,刺激他体内那股原始的雄性欲望,分分秒秒叫嚣着做一些事释放。
此时的郁礼就像一块香甜的蛋糕引诱蒋长封尝一口,他可爱又可怜,完全激发出蒋长封潜藏的大男子主义,想把人呵护在怀里,又想用力疼爱他。
可眼前的情况是他不能碰这个人,两人不但仅限于朋友关系,还发生了刚才的事。
蒋长封无奈一笑,把郁礼安慰哄劝入睡后,把人残留在眼角的泪痕轻轻抹干,才离开床往浴室去安慰他的大兄弟。
竟然一夜无梦。
郁礼醒来精神恍惚,脑袋还有宿醉后遗留下的痛。
他怔怔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房间,目光落在前方的大沙袋,隐约闪过昨晚发生的一些画面。
他想起来了,这里不是他的房间,而是蒋长封的,就在昨晚,自己这副不堪的身体被对方看到了。
被彻底看清楚。
郁礼将脑袋埋进枕头,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脸去面对蒋长封,想离开,腰后传来的疼痛却令他重新跌回床上,轻轻碰了一下,痛得低吟。
蒋长封推开房门,恰好看到郁礼因疼痛皱成一团的脸。
他急忙赶过去,&ldo;怎么样,腰很疼吗?&rdo;
&ldo;疼……&rdo;郁礼牙齿发抖,疼痛蔓延,他觉得腰下部位都要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