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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及太祖辅政，迁沛为长社令，时曹洪宾客在县界，征调不肯如法。

又《三国志》卷9《曹洪传》注引《魏略》曰：

太祖为司空，以己率下，每岁发调，使本县平赀。于时谯令平洪赀财与公家等。太祖曰：&ldo;我家赀那得如子廉邪！&rdo;

按谯县及长社县当时均属豫州，故知至迟至献帝都许后豫州已有按户征收绵绢之制。但以上两条引文，既未说明此制系操自创；也未言明创始的确切年月，如据此即断言系操迁帝都许后所创，证据尚欠充分。据《三国志》卷11《王修传》载初平中（190至193年），北海相孔融令王修守胶东令，&ldo;胶东人公沙卢宗强，自为营堑，不肯应发调&rdo;。所谓&ldo;发调&rdo;，自然也应同以上两条引文一样，均指按户征收绵绢之事。从这条资料，可知在献帝都许之三年前，青州北海国已存在按户收调之事。《三国志》卷6《董卓传》言初平元年（190年）二月，董卓徙天子都长安后，&ldo;坏五铢钱……更铸小钱……于是货轻而物贵，谷一斛至数十万。自是后，钱货不行&rdo;。在这种&ldo;钱货不行&rdo;的情况下，中原各州郡自必改变向农民征收赋税制度。所以我认为户调制的出现乃献帝初平年间事，并非操独家新创。正因如是，所以到建安十一年（206年）操&ldo;始制新科下州郡，又收租税绵绢&rdo;。因为这种下发到州郡的新科有关于征收田租户调的各项法律条文，故何夔根据所领六县的具体情况，请操许其&ldo;临时随宜&rdo;，暂缓&ldo;齐以科禁&rdo;。这样解释，我想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农民除了被封建统治者榨取田租和户调外，还有更繁重的徭役负担。徭役给被剥削阶级带来的困扰和灾难自古即很严重。三国时期，干戈不息，人民徭役负担尤为酷烈。例如当建安九年（204年）曹操进攻袁谭时，因川渠水冻，曹操为了通船，竟令农民凿冰，致使&ldo;民惮役而亡&rdo;，亡者被捉获之后，即处以死刑。又如建安十二年（207年），操北征三郡乌丸，令民&ldo;堑山堙谷五百余里&rdo;。因为劳役繁重，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正月，&ldo;南阳间苦徭役&rdo;，于是侯音执太守东里兗与吏民共反。次年春正月，操病死于洛阳，因&ldo;士民颇苦劳役，又有疾病，于是军中骚动，群僚恐天下有变，欲不发丧&rdo;。所有这类情况，都反映劳役之重已使人民难以忍受。曹丕继承王位后，言：&ldo;闻比来东征，经郡县，历屯田，百姓面有饥色，衣或裋褐不完&rdo;。说明当时百姓生活艰苦。曹丕口头上虽有恤民之语，还声称他嘉尚汉文帝的&ldo;宽仁玄默，务欲以德化民&rdo;。实际上，曹丕少时尝因向曹洪假求不称而怀恨。他为太子时，曾使曹植因人向钟繇勒索玉玦，父死不及两载，他即向孙权求取雀头香、大贝、明珠、象牙、玳瑁等多种南海珍品。凡此都说明他始终不脱骄贵公子之习。曹叡在位十三年（227年5月至239年正月），他自从劲敌诸葛亮死后，即大修宫殿，劳民伤财，群臣多谏，他虽不杀谏者，亦不改奢淫恶行。曹叡死后，曹爽与司马氏相继掌握政权，上层斗争至为激烈，唯于穷奢极欲、过度虐民方面，尚无重大劣迹，然内有所谓&ldo;淮南三叛&rdo;，外有对蜀、吴之役，劳师动众，运粮修路，无不出之于民，是知农民的痛苦与贫瘠，在近百年之三国史中固无时或已也。

一、农田水利与漕运

由于恢复生产与军事运输的需要，曹魏对农田水利与漕运相当注意，其中为农田灌溉而兴修的水利，有以下诸陂塘：

（1）太寿陂兴修于建安七八年左右，时夏侯惇领陈留太守，&ldo;断太寿水作陂，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民赖其利。&rdo;卢弼《三国志集解》卷9《夏侯惇传》引赵一清曰：&ldo;太寿大约在宁陵襄邑之间&rdo;。

（2）芍陂、茹陂及七门、吴塘诸堨曹操准备与袁绍交战前，任命刘馥为杨州刺史。馥在合肥建立州治，安集百姓，流民越江山而归者以万数。于是&ldo;广屯田，兴治芍陂及茹陂、七门、吴塘诸堨，以溉稻田，官民有畜。&rdo;芍陂在今安徽寿县南八十里，陂周百二十余里，相传系楚相孙叔敖所造，刘馥予以重修。茹陂在今河南固始县东南四十八里。吴塘在今安徽潜山县西北二十里。七门堰在今安徽舒城县西南百一十里。北宋嘉祐二年（1057年），刘敞写《七门庙记》，谓&ldo;七门三堰，灌田凡二万顷，实刘馥所造&rdo;。按刘馥死于建安十三年（208年），至嘉祐已有八百余年之久，刘敞尚见百姓庙祀刘馥，说明人民对修渠兴利者深厚怀念。赵一清谓：&ldo;七门三堰者，堰在县七门山下，所谓鸟羊堰、千功堰、槽牍堰也&rdo;。

（3）魏文帝时，沛郡太守郑浑于肖（今安徽肖县西北）、相（今安徽宿县西北）二县界，兴陂堨，开稻田……比年大收，顷亩岁增，租入倍常。民赖其利。刻石颂之，号曰：&ldo;郑陂&rdo;。

（4）鄢汝新陂及小弋阳陂魏文帝黄初元年（220年），豫州刺史贾逵外修军旅，内治民事，遏鄢、汝，造新陂；又断山溜长谿水，造小弋阳陂；又通运渠二百余里，所谓&ldo;贾侯渠&rdo;者也。

（5）成国渠及临晋陂《晋书》卷26《食货志》谓：&ldo;青龙元年（233年），开成国渠，自陈仓（今陕西宝鸡市东）至槐里（今陕西兴平县），筑临晋陂，引■、洛溉舄卤之地三千余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