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牙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抛了过去,钟明打开瓶塞,一股清香扑鼻而至。他迅速将药倾倒在伤口上,随手扯下衣服的下摆,撕成条状代替纱布利索地包扎好伤口,拔箭、上药、包扎--前后不到五分钟--这对于医学院的高材生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直到钟明把这一切都搞定之后,男人才稍稍放松了戒备,收回了一直蓄势待发的右掌,深沉黑亮的眼眸内掠过一丝淡淡的讶意。
&ldo;原来你没有说谎。&rdo;
&ldo;我还想要命,&rdo;钟明一边擦拭着沾上了血迹的手指,一边回答,&ldo;何必在这种事情上骗你?&rdo;他瞧了安然不动的男人一眼,不无佩服地道,&ldo;不过你真能忍,连麻醉剂都没用居然还能一声不吭,真厉害。&rdo;
&ldo;麻醉剂?&rdo;
&ldo;就是让人在手术……咳……就是一种能止住疼痛的药。&rdo;钟明简短地解释。
&ldo;哼,&rdo;男人冷哼一声,&ldo;我骆翼从来不用那种东西。&rdo;
&ldo;原来你叫骆翼啊,&rdo;钟明习惯性地伸出手,&ldo;你好,我叫钟明。&rdo;
骆翼冷冷地盯着他的手:&ldo;要我付诊金吗?&rdo;
&ldo;呃……&rdo;钟明急忙缩手,&ldo;不、不是的……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rdo;
&ldo;哦?&rdo;骆翼拿一种奇特的眼光望着他,&ldo;你说你是……&rdo;
&ldo;钟明。&rdo;钟明重申。
&ldo;你们方才都干什么去了?!&rdo;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口响起了ji院老鸨的尖嗓门。&ldo;居然给老娘跑到楼下去瞧房顶上的热闹!要是泠月那小子跑了,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rdo;
&ldo;是、是。&rdo;大汉们唯唯喏喏地道。
什么??一听此言,钟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自己也是过于吃惊,所以才没留意窗外的动静,要是早知道那两个大汉不在,自己干嘛还待在这里等人宰?
啪。
窗户从外打开,一股冷风随之潜入,将昏黄的烛火吹得摇摇欲坠。
钟明猛然转过身,正巧对上老鸨怒气冲冲的双眼。
&ldo;哟--&rdo;大胸脯的女人拉长了声音,&ldo;原来你没跑啊,这才是乖孩子。&rdo;她和颜悦色地道,&ldo;泠月啊,你就好好期待明天吧。&rdo;说着,示意两个大汉把窗子再度关上,自己则一扭一扭地下楼去了。
&ldo;原来你叫泠月。&rdo;骆翼自窗后闪出身来,似讽非讽地瞅着钟明,&ldo;你不想呆在这儿吗?&rdo;
&ldo;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啊?!&rdo;钟明颇为懊丧地道,&ldo;我要是能跑早就跑了。还有,&rdo;他再次声明,&ldo;我不叫泠月,我叫钟明。&rdo;
&ldo;泠月,&rdo;骆翼置之不理,他唇角挂上了一缕恶魔般的笑意。&ldo;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rdo;
&ldo;你……&rdo;虽然对他称呼自己为&ldo;泠月&rdo;十分不满,但是听到能够出去钟明仍是喜上眉梢,他转头望了望窗外,刻意压低了语声。&ldo;你真能……救我出去?&rdo;
&ldo;当然。&rdo;骆翼傲然道,&ldo;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do;
&ldo;条件?&rdo;钟明瞅了瞅他,有点不以为然--这个人肯定不懂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也不想想,自己刚刚才替他拔箭治伤,现在只不过请他帮个小忙,就开始谈起条件来。&ldo;什么条件?&rdo;他勉强问。
&ldo;只要你答应从此成为我的奴仆,我就立刻带你出去。&rdo;骆翼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语中充满了威慑之意。&ldo;飞鹰堡的人别人谁也不敢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