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巨鸟,单落在地上的就有五只。再看天上那些正盘旋着的,如果也是同样被驯服的凶兽,那就足足有几十只了。这种数量十分惊人,已经不是常规的驯养所能办到的了。
月色透着云层落了下来,让慎思看清了那些乘鸟之人。尤为明显的,是那领头人腰上的一根笛子。形状圆润通透,色泽翠绿欲滴,显然并不是凡物。同样的玉笛,张尚书腰上似乎也有着一个。
视线在往上移,慎思赫然看到,这领头之人的耳朵,正缺了好大一块。
这就是他们之前一直在找的缺耳人。
此时这缺耳人正朝张尚书道,&ldo;张大人,为了区区一个花男,你要我们全体出动,本就是杀鸡用牛刀的事情了,竟然还怕我们办不好吗?&rdo;
&ldo;你懂什么,这个花男厉害着!&rdo;张尚书冷哼,&ldo;没一点本事,能将那些纨绔子弟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别太轻敌了!如果这一次收拾不了这个花男,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rdo;
&ldo;张大人,别急,别急。&rdo;缺耳人哈哈笑道,&ldo;我弟弟早就在那边候着,估计已经动手了,说不定人都已经给你抓好了。就算他没得手,我这一批人再一去,那肯定是万无一失,完全不用担心的!&rdo;
毫无疑问,他们口中的正算计着的那个花男,就是羽鸿意。
慎思听到这里,呼吸虽然不乱,心中却已经是滔天怒火。为他们竟然有着如此算计,也为他们话语中的轻佻。怒火因他的隐藏而被压抑着,渐渐凝练成了一股杀意。
&ldo;张大人,你就安心等着吧。&rdo;缺耳人笑着爬上鸟背,&ldo;五天,最多五天,我们保准能把那个花男送到你的床上!&rdo;
这样的一句话,让慎思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几乎被引爆。
鸟类的凶兽很敏感,好几只察觉到杀意仰起了头。但慎思藏得实在太好,就连这些凶兽也无法准确将他找出来,只歪着脑袋显出了几分茫然。
慎思取出了自己那柄匕首。他的右手以古怪的角度握住刀柄,左手并起两指,自刀刃抹过,正如当初叶凉示范过的样子。
&ldo;我倒是想直接送到我的床上。&rdo;张尚书还在那叹道,&ldo;就怕丞相要先用了。&rdo;
&ldo;怕什么?&rdo;那缺耳人暧昧地笑了笑,&ldo;只要你多给点好处……我把人捉来后直接让你先享用享用,难道丞相还会知道吗?&rdo;
张尚书顿时领悟到了其中含义,也露出同样充满暧昧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更多巨鸟抬起头,开始咕咕低叫。它们察觉到了那越来越浓厚的杀意,亦察觉到了一股力量的波动。
缺耳人拍了拍巨鸟的脑袋,叫他们安静下来。
&ldo;那就这么说好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张大……&rdo;他正欲让身下那巨鸟振翅而飞,话语忽然戛然而止。
缺耳人愕然低头一看,只见胸口忽然多了一个血色的窟窿,泛出难言的剧痛。
是利刃从他胸口扎了过去,但是什么利刃?他根本什么都没看见。缺耳人最终死不瞑目,一下子从巨鸟背上摔了下去。
张尚书惊叫一声,吓得不断后退。
缺耳人的几个同伴也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武器,藏在巨鸟身后。
但是利刃根本不知从何而来,一刀又一刀,准之又准地划破了他们的喉管。看不见!这么可怖的凶器,他们居然什么都看不见!张尚书被这惊恐的一幕吓得浑身抽搐,忽然冒出一阵尿臊,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此处驭鸟者不过五人,眨眼间便在这无形无影的利刃下死了个通透。
巨鸟失去了约束,震了震翅膀,眼看着就要恢复凶性。
张尚书却终于回过了神来,猛地抓下腰上的玉笛,紧紧握着举在身前,发颤地大叫,&ldo;是谁!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rdo;
那些巨鸟重新乖顺下来,似乎听从玉笛的压制,竟纷纷围在了张尚书四周,将他护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