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奋力追赶的柳明和檑木黑疤为兰雪儿向湖中坠落而担心的时候,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镜头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当抱着兰雪儿的乌金离湖面还有不到两丈高的时候,只见他一只脚稳稳地踏在刚刚从水面上起飞的露丝背上,当那只鹭鸶的身体突然受到压力向下一沉的时候,乌金的那只脚已经弹起,而另一只脚又稳稳地踏上前边另一只露丝的背上。就这样他的两只脚在这群向对岸飞去的鹭鸶背上像踩着河中的垫脚石一样,在飘忽轻灵中稳健地向对岸飞去,给人以飘然如仙的感觉。
犹如看仙侠大片一样,当时看的柳明和檑木黑疤是目瞪口呆,眼见的乌金就要上了对岸。
此时柳明和檑木黑疤二人马上就要从树林里冲到湖面上了,如果不能跟上乌金跃过湖面,那么兰雪儿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怎么办?跑在前面的柳明不禁回头望了一眼檑木黑疤,檑木黑疤已解其意,于是他大喊一声:“快抓住我的手!”
听到檑木黑疤的喊声,柳明稍微减缓一下速度,待檑木黑疤冲上来后,柳明一只手抱着钰儿,另一只手紧紧牵住檑木黑疤的大手向前飞去。
此时二人已经冲出树林,向湖面上飘然滑了下去,待檑木黑疤刚刚滑落到湖面上,只见他的双脚竟然像鸭蹼一般踩在铺满湖面的荷叶上疾驰而去,只见一道水花在他的两只脚下一路飞溅。
此时身后的柳明一只手被檑木黑疤牵拉着,另一只手把钰儿紧紧抱在怀里,学着檑木黑疤的动作和节奏,迈开双脚,再借助檑木黑疤右手强劲的牵引力,他的双脚在铺满硕大荷叶的湖面上疾驰如风,眨眼之间已到了对岸。
当乌金这边怀抱着兰雪儿踏着鹭鸶刚刚上岸跑出去二十几步远时,那边柳明抱着钰儿和檑木黑疤也冲上了岸,上岸后他们马不停蹄,便匆忙向前追去,因为这里是一片十几丈宽的开阔地,穿过这片开阔地前边又是一片山林,如果让乌金再一次跑进山林,那就很容易让他逃掉。所以最好能在这片开阔的草地里将兰雪儿救下,因为这里无处藏身。
此时柳明和檑木黑疤如拼命一般,一前一后对乌金穷追不舍。
乌金毕竟怀里抱着一个近一百斤重的女人,如果此时要是他自己跑,恐怕十个乌金也跑的无影无踪了。
当跑过这片开阔地三分之二的时候,乌金回头看到身后的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如果这样继续跑下去看来是很难逃脱的。他娘的,本来是一件好事,却让这两个混蛋给我搅和了,眼见得今天的好事做不成了,看来我如果不把这个小娘子丢下,他俩一直能追我到西天。
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满脸惊恐之色的兰雪儿,并情不自禁在兰雪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最后万般无奈地把兰雪儿放在了草地上,然后一转身便无影无踪,随后从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声:“小娘子,我们后会有期。”
丢下兰雪儿后,他便放缓了脚步,边不停地大口喘息着边不时地转过头来向柳明和檑木黑疤看上一眼,这两个混蛋究竟是来自何方?
看到乌金把兰雪儿丢下了,柳明和檑木黑疤没有继续向前追赶,而是赶紧朝兰雪儿走来,当两个人来到兰雪儿身边时,她已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看到柳明和檑木黑疤来到近前,她上前从柳明的手里接过被惊吓的小脸煞白钰儿,然后用感激地目光注视着二人说道:“谢谢二位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着她拉着女儿一起要给柳明和檑木黑疤跪下。
见此,檑木黑疤哈哈大笑地走上前去,边把兰雪儿母女扶起来边说道:“什么大人啊?小人啊?俺是你鲍大哥啊,怎么一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兰雪儿听说是鲍大哥,眼睛一亮,于是上前仔细端详起檑木黑疤来了,她看了半天最后笑着说道:“若不是你的脸型长得特殊,和下巴上这道疤痕,俺哪里还能认出来啊,鲍大哥,怎么弄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啊?还有你这衣服,还不快点洗干净,这样你会吓死人的。”
听到兰雪儿这样说,檑木黑疤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都是血,难怪人家认不出来,于是他朝柳明打个招呼,自己向不远的湖边走去。
看到檑木黑疤走远,兰雪儿抬头向柳明问道:“这位大兄弟可是……”
“嫂子应该认识我的,我是罗大哥的朋友柳明,还记得我吧?”说着他把脑袋上的头套摘下来笑道。
“原来是你啊大兄弟,这让俺孤儿寡女怎样感谢你们啊?要不是有你们俩的倾力相救,恐怕俺和女儿……”说到这里兰雪儿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别这样说嫂子,罗大哥生前我们都是好朋友,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和刚才的那位鲍大哥都会帮助你们娘俩的,千万不要客气。”
“长庚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俺深为他骄傲啊。”说道这里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对柳明说道:“对了,包袱里有一套罗大哥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该换了。”说着兰雪儿把肩上的包袱摘了下来,把里边的衣服拿了出来。
这时洗完了身上血迹的檑木黑疤走了回来,虽然他已经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但是在他的双臂和肩头上还有多处被狼抓咬留下的伤口在向外渗血。
檑木黑疤的确是一条硬汉,身上不但有多处伤口,而且还被千户大人的太虚无上熊掌打成了内伤,对此他不但没有哼上一声,甚至在整个追赶乌金的过程中,就像一个好人一样,根本看不出他身上带伤。
这时兰雪儿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了檑木黑疤,檑木黑疤接过衣服正要换上,他无意中抬头看到摘了头套的柳明,当时檑木黑疤惊讶的程度,一点不亚于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所表现出来的震撼。
随之他手中的衣服飘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