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和余文泽从隔离室的床底下钻了出来。
房间内的温度已经回归正常,两个人相互望着对方,似乎有种异样的感情在两人中间流动。
赵直轻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余文泽的脚踝上,那把半露在外面的匕首,说道:&ldo;谢谢你。&rdo;
余文泽弯腰将裤腿盖好,直起了身子,望着赵直道:&ldo;我知道你绝对不是精神病人。&rdo;
赵直没有说话,他偏过头去,望向了墙角,一向坚强固执的他竟然在瞬间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一股强烈的心酸和悲哀涌上心头。
过去的那么多年,虽然辛苦,虽然孤独,虽然同样无人诉说也无人安慰,但总归是清清白白问心无愧的,总归活出来的是自己,总归可以四处游山玩水,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但现在……
赵直的眼眶有些发红,他紧咬着牙关,将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深吸了几口气,转过头来,望了余文泽一眼,咬着牙坚定地道:&ldo;我会出去的,一定会!&rdo;
余文泽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赵直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拖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尴尬。
经过了一夜的身体贴合,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远远不是信任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隔离室外面的黑布重新降了下来,将透明玻璃墙遮盖住。
郑护士长站在内层隔离室的门口,手中握着刚刚从梅医生那里拿来的确定书,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危险程度等级标识:b+。
这一次梅医生给予了郑护士长莫大的信任,对此郑护士长还是很感动的,但同样地,她也意识到,这件事,全权责任将会在自己身上,以后出了事都只能怪在自己头上。
因为赵直的这个隔离观察任务说明报告和观察记录都是自己报上去的。
当然郑护士长都是如实上报,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遮掩和修饰,她一向如此,一向很规矩……
不过,这不正是护士长们应该做的事情吗?
将决定权交给上面,有风险的事情自己承担,出了事责任全部包揽。
不然要她这个护士长有何用?
郑护士长高高的鼻梁忽然簇动了一下,后背禁不住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麻子脸院警轻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