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湉摆摆手,意思是&ldo;没事儿&rdo;,转个身她大步向前走。走着走着,她跑起来。
苍海喊:&ldo;喂,你去哪儿?&rdo;
桑湉没回答。
她跑得很快。很快。很快。几乎是眨眨眼的工夫,就跑得极远了。
默默看着她远去,苍海犹豫要不要驾艇跟上去。
默默看着她远去,苍海决定还是算了吧。
如果不能堕落、放纵、宣泄与哭泣,如果不能推卸与逃避,如果不能用酒精、尼古丁、毒|品、玩世不恭等等手段去麻痹,苍海想,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出口。
人总得有一个出口,令自己不被摧毁与葬送。不是吗?!
嘴里的口香糖嚼得没味儿了,苍海依然咯吱咯吱嚼得很起劲儿。
待他察觉这一举动时,蓦地他又想起他陪韩蓓蓓看过的一部文艺片。
那部文艺片讲得是民国女作家萧红的生平。里面有一个镜头,是得知萧红去世后,她的好友骆宾基嚼着口香糖疾步走在长街上。
他记得看完电影后,韩蓓蓓对那个镜头以及那个男演员赞不绝口,非要拉着他二刷。
他对此表示很费解。二刷时,他在影院睡着了。
可当他真的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阿甘一样孤独地跑远,他就明白为什么韩蓓蓓会说那个演员演得好,那个场景值得五颗星‐‐
因为是这样爱莫能助的无奈啊……
天地间便仿佛也只剩了他咀嚼口香糖的咯吱声……
作者有话要说: 呃,苍海并没精神劈腿啊。目前为止他对桑湉就是觉得心有戚戚吧,还有点物伤其类的怜悯。嗯。
☆、第48章
桑湉回到民宿时,天已经黑透。时间倒不晚,厉桀刚刚吃完他的乌冬面。
星野薰坐在客厅里,一见美杜莎摇着尾巴竖着耳朵扑到玄关处,她也跟着蹿过去。
门开。外头果真是桑湉。美杜莎绕着桑湉直打转儿。
星野薰急急问:&ldo;湉酱,你去哪儿了?苍海说你临时有点事,到底什么事?&rdo;
桑湉没回答,抚抚美杜莎的头,站在门廊脱外套。
她跑到半道雨势骤然间变大,饶是她穿着防风服防风裤,里里外外亦全湿了。
这副样子自然不能进家门,哪怕这里不是她的家。
外套脱完她又脱鞋和袜,最后外裤也脱了。
星野丰这时走过来,将一条浴巾递给她。他手里还拿着两只塑料袋,一只装桑湉脱下的鞋,一只装湿得淌汤儿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