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处,桑湉手拖拉杆箱,臂挽饵袋长竿筒,双肩背背包,排在秩序井然队伍里。
临行前她大概有关注国内天气的近况,长发编成辫子绾在后脑勺,穿得很清凉,一件海岛天堂蓝绉纱吊带小背心,配同面料烟管裤,通身性冷淡风的设计,愈突显她劲瘦挺拔的身姿。还有那双长得天理难容的漫画腿,白得发光的鸡蛋肌,大巧不工的菱形脸,金相玉质的轮廓和五官……
看着她,你会感慨一个女孩儿为何能同时将帅和美兼具到极致?
看着她,你亦会相信人真的有所谓气场这一说。
怀捧鲜花的范晓光,和招摇纸匾的老丁,甚至不能够高喊一声桑小姐。
反倒是桑湉一瞥之间瞧见他们俩,微微勾起唇角点点头。
&ldo;经济舱好坐不?&rdo;
待她转出来,苍海过去一把薅下她臂挽的饵袋、长竿筒:&ldo;该宰的不宰,给我哥省嘛钱!&rdo;
桑湉哂了哂:&ldo;你跟他有仇?&rdo;
苍海眼风扫过迎宾二人组:&ldo;上啊‐‐传说中的仪式感!&rdo;
老丁这会儿晓得害臊了,忙不迭把纸匾转到背后头,挺糙个爷们儿白苍海的眼神却忒幽怨‐‐还不是赖苍海,苍灏指派他的活儿,他不干,倒害得他出糗!
范晓光捧着鲜花讷讷递至桑湉眼巴前儿:&ldo;这、这是苍总的一点小诚意……&rdo;
桑湉啼笑皆非道了声谢:&ldo;好意心领了。&rdo;但丁点接花的意思都木有。
苍海:&ldo;走吧。于昊吴越应该都到酒店了。小轻彩排完也会赶过去。&rdo;
奔驰g500驶出停车场。副驾驶位上桑湉默默望着车窗外。
这条路十年前她走过。然而十年后再走,沿途疾速掠过的风景,已与记忆中全然不一样。
车水马龙,高楼矗立,在印象和意象之间,她认识到她固有的所谓&ldo;存留记忆,好好活着&rdo;在这里已经行不通。
这是一座时刻都在飞快发展与变化的城市,在这里,昔日蓬勃如今更蓬勃,所有老旧的都被新取代……
良久,苍海曲起右手食指叩了叩水杯槽,那里嵌着两瓶没开封的纯净水:&ldo;渴不?&rdo;他示意桑湉要喝自己拿。
桑湉说:&ldo;我有。&rdo;从放在膝上的双肩背包侧袋里,抽|出一只天空蓝swell大号保温瓶。瓶盖拧开,她小口小口啜着尚有些儿烫嘴的水。
苍海瞥见:&ldo;不嫌热?&rdo;
桑湉意味不明扯了扯唇,她不会说,自那日大鬼礁矶钓赛之后,她就不再能吃冷的喝凉的,睡梦中被惊醒是常态。